不過後來閻寬陰差陽錯成為胤禩麾下的人,也算得上是緣分。
閻寬是個陰沉狡詐的人,在胤禩手底下混得風生水起,然欠著胤禛的人情也是實在,在胤禛還未知道的時候,便偶爾會給胤禛泄密,這般叛主的事情也做得實在。
“說來,當初救下那人,同遇到先生,也幾乎在同個時期。”胤禛感嘆道,他在後面才得知閻寬的身份,畢竟那時胤禛的勢力也算不得多麼龐大,隨手救起的人的身份,也並沒有查探得仔細,到了後面的往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溫涼道,“二阿哥沒有懷疑此事?”按著那時間來算,已經是很多年前了,那時胤禛同太子的關係應該尚可。
胤禛道,“幾個廢棄的探子,死在路上也沒什麼懷疑。”事後的確有追查,不過閻寬既然能從江南追來京城,動手的時候的確是做好了鋪墊,以至於胤禛救人時,起初也沒懷疑什麼。
“既是閻寬,張御醫的事情一旦敗露,八爺定然會懷疑府中有奸細。”溫涼篤定道,一場看起來絲毫沒有痕跡的謀劃就這麼泄露,胤禩肯定氣急敗壞。
胤禛勾起個薄涼的笑意,低聲道,“自是不能讓他好過。”引胤禎回京,再加上母喪三年的守孝期,胤禩當真是好算計!
八爺府上。
左丘渾身大汗,他靠在床頭有些難熬地皺眉,這些時日他的身體不適,看了半個多月的大夫都沒什麼太大的起色。好在這兩日開始漸漸恢復了,人也有了些力氣。
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左丘揚聲道,“閻兄嗎?”
閻寬推門進來,一眼便看見左丘的模樣,“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
左丘無奈地聳肩,“這兩日恢復了些,好在是輕快了點。”
閻寬頷首,在左丘身邊的椅子落座,淡漠地言道,“你自己做好打算。”
左丘猛地心頭一突,立刻聯想到之前自己做過的事情。他平復了心情,此事周密,就連閻寬也不知道此事,應當不會有事才是。再加上兩日前他迷糊中聽到關於德妃的消息,此事應該是成了。
閻寬翻手給自個兒斟了杯茶,道,“方才在書房,八爺氣得砸了杯子。”
左丘一愣,又聽著閻寬陰森森的聲音響起,“你的名字被多次提及。”
左丘陷入了沉思,越想越後怕,把之前的情況翻來覆去地想了很多遍,不論怎麼推算都沒有太大的問題,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左丘猛然回神時,閻寬早已離開。他在心裡感激著提前來告知他的閻寬,心裡盤算起了可能發生的情況,免得爺來質問時,他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閻寬和左丘都是胤禩看重的幕僚,在前院都有著自個兒的小院子,就在左丘沉思的時候,閻寬的身影早已出現在自個兒的小院內。
“你回來了。”
一個溫婉的婦人從裡面蓮步款款地出來,面容柔美,渾身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優雅氣質。閻寬扶住她往裡面走,“你的身子不好,不要出來。”
婦人輕笑道,“不過是幾步罷了,沒什麼大礙。”
閻寬的臉色雖然黑沉,不過動作異常輕柔,就怕哪裡不小心。婦人早就習慣了閻寬的模樣,只從他的眼底看出了溫和的神色,以及點點焦躁,“是不是外面出事了?”
婦人從良後便再也沒有去管過外面的事情,閻寬是個聰明至極的人,也不需要她在外面奔波。然她的敏銳觸覺仍在,不是那麼輕易便能被時光所磨損。
閻寬也從沒瞞著她什麼事情,親手給擰了帕子,握著柔荑擦拭,“府上該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