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很好。”
溫涼把書籍歸位,走出來同胤禛並肩離開,“總有些不知道的事情。”
胤禛微挑眉峰看著溫涼,“先生很喜歡那種未知的感覺?”溫涼頷首,看著道路兩側紛飛的雪片,“某隻是喜歡不知道的東西。”越多的不確定,便越讓人感興趣。
胤禛眼中含著趣味,溫涼在他眼中又何嘗不是一本無窮無盡的書籍,不管掀開哪一頁,總是含著別樣的驚喜,從不會厭倦。
自從某次胤禛和溫涼一同進膳後,日後若是在府內,就一定會來尋溫涼,得閒的時候更是親自前來,這讓溫涼小院內的小廚房很長的時間都成為了擺設,若不是胤禛也時常忙碌在外,根本就沒有得閒,小廚房或許是徹底要罷工了。
溫涼伴著胤禛到了外書房,望著後面的房屋,忽而想起了弘暉。弘暉大了些後,胤禛便把弘暉從外書房挪出去,然還是留在前院。而李氏身邊的弘時也被胤禛挪到前院來了,內院倒是徹底成了擺設。
不過溫涼知道胤禛把內院的人都交給了蘇培盛負責,每年都不曾虧待他們。按說來,倒是在諸位阿哥府中過得最是滋潤的了。李氏性格軟和了些後,也不曾蹉跎她們,想玩想耍自有去處,也從不拘束。
的確是各有憾事,不過也是皆是選擇罷了。
胤禛牽著溫涼的手腕坐下,言語溫和,“先生在看些什麼?”
溫涼淡聲道,“爺的子嗣有點少。”
胤禛緩緩眨了眨眼,“先生打算勸我不成?”雍親王府的幕僚不少,勸胤禛如此行事的屬下也不在少數。府內沒有正妻在,總是讓人覺得奇怪,且胤禛膝下只有兩兒兩女,的確是少了些。
溫涼漆黑的眼眸對上胤禛,聲音漸冷,“那自是不可能的。”這始於歡喜,源於妒忌的情感很是陌生,溫涼卻不排斥,也不肯讓步。
胤禛輕笑起來,那緊繃的情緒散去,“既是如此,還望先生能好好握緊,可別我一轉頭,卻是先生先放手了。”胤禛似真似假地言道,挑眉淺笑的模樣很是俊朗,溫涼反手牽住胤禛的手指,俯身上去。
胤禛摟住溫涼,兩人進行了點羞羞的事情後,這才開始正色吃飯。除了一個嘴角有點紅腫,另一個更是眼角發紅外,一切很是正常。
康熙五十二年,康熙帝的年宴舉行時,溫涼生生忍受了一個時辰後,便溜走和康熙帝去下棋了,拋棄胤禛一人獨自面對酒席。
溫涼錯誤的決定讓他在除夕夜付出了些許代價,事後他以為,他的床架需要些打磨,不是很穩固。
胤禛深以為然。
康熙帝在年後便常住暢春園,來往的政務都是送到那處,連大臣想尋皇上說點事情,也是需要到暢春園來。康熙帝深知自身體力的逐漸衰弱,也沒有打算繼續下江南。在牢牢鞏固住帝王權力時,康熙帝偶爾會放權讓胤禛去做事。
這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心態,不是不能理解。
康熙帝逐漸衰老,而胤禛等皇子阿哥們又漸漸長成,這對康熙帝而言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越發衰老便容易被奪權,這等事情康熙帝自然是有所打算,不願出事。然理智讓康熙帝意識到這時日越發迫近,反倒使得康熙帝有點反覆。
最受苦的人便是梁九功,梁九功是康熙帝身邊最得寵的內侍,跟著康熙帝也很多年了。梁九功在數年前差點因為受賄而出事,後被溫涼點醒,在一切還未被康熙帝所發現前先痛哭流涕,康熙帝雖怒罵了梁九功,也多有責罰,然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態度,讓梁九功依舊能占據如今的位置,沒有絲毫的動搖。
康熙帝能容忍身邊的人收受點賄賂,這根本是無法禁止的事情。倘若胃口太大無法滿足,那自是不應允的。梁九功及時止損,至少在康熙帝的容忍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