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輕笑著摸了摸溫涼的耳垂,淡聲道,“舅舅想同我說些事情,便喝得多了些。”
溫涼挑眉看著胤禛那勾著的笑容,“想來國舅爺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隆科多早前的身份,倒也稱得上一句國舅爺。
胤禛帶著溫涼在軟塌坐下,鬆散下來的姿勢帶著些許不自覺的魅惑。他卸下了冰冷嚴肅的面具,看著溫涼似笑非笑地說道,“今日前來的使者,想必也是鎩羽而返?”
溫涼搖頭,認真言道,“那並不相同,那爵士只是想要刺探一二,不論某是什麼反應,對他來說便是足夠的。而爺該是不同。”
胤禛默認,輕聲道,“舅舅只是想知道我現在的看法罷了。”
溫涼凝眉,“這沒有任何需要提前知道的意義。”
胤禛失笑,無意識間他的手指已經圈住了溫涼的小手指,“不是所有人都同先生一樣信念堅定,哪怕是隆科多也是這般。”再如何下賭注,總是需要這些被賭的人給予點信心。
只是隆科多想知道的東西比更多還要更多,胤禛並不想回應罷了。
他這位舅舅的心理很是瞭然,買定離手後,既想知道莊家的意思,也想知道大小的意思,然哪裡有那樣雙全的好事。
溫涼抿唇,默默地勾住了胤禛在他手指上亂動的手指,輕聲道,“萬歲爺的情況,看起來如何了?”這兩日溫涼並沒有入宮,也不知道康熙帝的身體如何。
胤禛聞言皺眉,勾著溫涼的手指也握緊起來,“皇阿瑪在朝會上看起來不太舒坦,不過也沒有聽說乾清宮召太醫的消息。”
溫涼回想起此前在乾清宮的時候,聽著康熙帝說話的聲音有些不太對勁,“皇上許是身體有些不舒服。”這已經是足夠謹慎的說法了。
胤禛知曉溫涼的敏銳,如果他是這般想著,那皇阿瑪許是真的在隱瞞病情。想來這些天不論是他還是重臣的求見,康熙帝都沒怎麼答應,胤禛便皺眉。
“明日我入宮求見皇阿瑪,如果屆時依舊沒有應允的話,我會派人問問額娘。”胤禛道。如果前朝不能夠確定的話,或許後宮著手也是個好方法。
胤禛也算得上是個行動派,說到做到。次日便在早朝後入宮求見康熙帝,出人意料的是,梁九功很快便迎著胤禛入內了。
因為溫涼提及的事情,胤禛在看到康熙帝的時候便仔細觀察了康熙的模樣,好在看起來雖有些滄桑,不過面色紅潤,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即便如此,胤禛還是正色道,“兒臣聽說皇阿瑪這些天都未曾好生休息,還請皇阿瑪不要過度勞累,好好安歇才是。”
康熙帝悶笑了幾聲,看著胤禛道,“你是從溫涼那裡聽來的?”
胤禛拱手,眼中也隱隱帶著笑意,“自然也是兒臣擔憂之故。”康熙帝瞪了他一眼,這話說著不就是沒有否定剛才康熙帝的意思?
“坐下吧,杵著像是什麼話。”康熙帝隨意地說道,抬手端起了放在桌邊的茶盞,啜飲了幾口後才看著胤禛,“堤壩那件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胤禛嚴肅著臉,“涉案人員已經關押在刑部,想必會審後會有結果。後續的人手已經補足,正在搶占時間修築。”
康熙帝滿意地點點頭,指點道,“最重要的便是你後頭這句話,審案什麼時候都可以審,但是堤壩必須趕在汛期前修築完畢,你這點做得很好。”
胤禛頷首,只聽康熙帝又說道,“百姓大多數都是安於平淡,只要能讓他們感覺到安全富足,便足以穩定一方。切莫以為百姓簡單普通,便能隨意忽視。莫要忘記唐太宗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