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菁菁說完就走了,楊晨雪也被人放開。但她已經沒有了剛才癲狂的樣子。
「好了,回去收拾收拾,晚上還要幹活呢。」
女人的聲音傳來,楊晨雪低下頭,唯唯諾諾地說:「是,江姐。」
江姐就是她來這裡第一天的時候那個女人,也是管理這裡的女人。出現在這裡的女人,要麼是很醜,在別的地方賣不出去,要麼是得罪了什麼人,被人送到這裡接受折磨的。
江姐是後面那種,但她夠狠,對別人狠,也對自己狠。愣是在這貧民窟的情色場所里,一步步爬上位,把當初送她來這裡的那個女人折磨的不成人形。
據說,那個女人現在還在地窖里關著。偶爾還能聽到她的慘叫。
而楊晨雪這麼聽話,完全是因為在這之前她嘗試過逃出去,每次都在快要逃走的時候被抓到,等待她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折磨。
她逃了兩次,便不想再逃了。
「這就對了,聰明點,別再給自己找苦頭吃。」江姐把手裡的煙在楊晨雪肩膀上按滅,楊晨雪死咬著唇,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等回到房間,楊晨雪小心翼翼地把藏在身上的手機拿了出來。
這是她的一個客人留下的,一個很破很破的老年機,除了打電話幾乎什麼都做不了,她當時戰戰兢兢等了幾天,卻沒見人來找,她這才放心地拿著手機用。
她想打電話給警察,讓警察來救人,但一想到這個地方能存在,而且有這麼多年頭了,那一定是在警察庇護下的,如果貿然找警察,只怕還會暴露自己,引來更嚴重的懲罰。
在考慮了許久之後,她打算給林清瑜打電話,但是她發現手機已經停機,根本撥不出去電話。
一個不能打電話不能上網的手機,跟一塊磚頭有什麼區別?
但是身處這樣的環境,任何的東西楊晨雪都不會輕易丟棄,她還是好好地藏著這個手機,儘量省著手機的電量。
直到今天,當江姐告訴她可以出去的時候,她直覺不對。說是要方便一下,其實是拿了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在身上放著。
她不知道這個手機能存多大的音頻文件,但是來了這麼久江姐從來沒有讓她出去過,她還是想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可以記錄下來幫她逃出去的。
結果並沒有什麼可以逃出去的路線,反而是見到了一個不應該看到的人,錄到了這樣一段對話。
她鑽進腥臭的被子裡,把聲音關到最小,湊在自己耳邊按下了播放鍵。
林菁菁惡毒的話語清晰地播放出來,一句不少。
楊晨雪聽完以後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
幾天後,這裡來了一個客人,不同於之前的客人,這個顯然是個拾荒的流浪漢。
當他呲著一口黃牙從大家臉上看過去的時候,每個女人都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在這裡不是所有的生意都是強迫的,只有在剛來不聽話的時候會被迫接客,但是只要後續足夠聽話,還是可以自由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