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能這樣。”謝嬸沒想到還可這般理解,“新桐你可真聰明。”
宋新桐笑了笑,“不是我聰明,只是這立下的文書就是交了貨之後便對我沒了約束了。”
“也是厲害了,像你會識字就是懂得多。”謝嬸說道。
宋新桐看著謝義他們艷羨的神情,有意無意的說了這麼一句:“這也的確是,識字念書也不一定非得考狀元,能看懂文書不被騙就行了,而且像大義哥他們若是識字,還可以去酒樓里做帳房先生。”
被提到名字的謝義不由一愣,隨即又低著頭繼續挖折耳根。
謝嬸聽了這麼一句,回頭看了兩眼大兒子和二兒子,又想起昨日婆婆說的那番話,心底暗暗有了新的打算。
過了一小會兒,宋新桐發覺身後有人走動的聲響,以為是秋婆婆拿茶水回來了,轉頭一看驀地發現是個陌生婦人,婦人臉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劣質粉,走一路掉一路。
她上身穿著緋紅色的花衣服,下身穿著一條綠色褲子,紅綠搭配,實在是刺眼得很。
“哎喲喂,你們這挖的是啥呢?”婦人甩著手指紫色的手絹兒,嬌嗔高嚷著,“這是挖來做什麼的啊?說吃的麼?”
謝嬸一臉戒備的盯著她,語氣不善:“花喜鵲,你來幹嘛?”
“我這不老遠就看你們在這兒挖個不停,我就來找你們閒聊幾句哦?”花喜鵲翹起蘭花指捻起一根折耳根,拿到鼻子前聞了聞,然後嫌棄的丟了回去,“什麼怪味兒啊?真是臭死了。”
“你們給誰打的豬草啊?這雜草豬能吃得下麼?”
印象中住在村尾的幾家人都比較窮,所以花喜鵲先入為主的就認為他們是替別人打的豬草。
花喜鵲一雙杏眼轉動著,從兩個小子身上轉到了謝大牛身上,看著他強壯有力的身材,眼睛不由亮了亮,“謝大哥什麼時候回來了啊?前幾日還在縣城裡看見你呢。”
謝嬸擋在謝大牛戒備的盯著花喜鵲,這女人可不是個好玩意兒,丈夫死後就到處勾搭別人家的漢子。
花喜鵲見被擋住了,忙繞到另一邊,熱心的看著謝大牛,“謝大哥何時再進城啊?不如一道啊?坐我家的驢車可以省錢。”
“再一道?好你個謝大牛,你敢背著我和這個賤女人一起進城?”謝嬸子火了,大聲嚷嚷道。
“我什麼時候和她進城了,你別就被人給挑撥了。”謝大牛忙說。
“謝大哥……”花喜鵲似捏著嗓子在說話,聽得宋新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嬸兒,你別激動。”
謝嬸虎著一張臉盯著花喜鵲,“發什麼騷呢?你要浪去其他地方浪去!”
被罵了的花喜鵲臉色大變,尖著嗓子吼道:“你說什麼呢,我好心好意的過來招呼一聲,你還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