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站到圍牆邊上,謝嬸仔細聽了聽,“這也不到中午,也沒啥喜事兒的,誰家死人了?”
秋婆子耷拉著眼皮,“渾說什麼呢,看著是從村子中央那邊傳來的。”
謝嬸放下手裡的活兒,“娘,我去看看。”
待人跑遠之後,秋婆子才說道:“你嬸子就是這種風風火火的性子。”
“挺好的。”宋新桐看了看桃樹枝上的桃花,“秋婆婆,現下嬸子和嫂子都沒去鋪子裡了,就大牛叔和大義哥能忙得過來嗎?”
“忙得過來,下響你嬸子回去城裡。”秋婆子說道:“新桐你是有本事的,咋不去縣城裡盤個鋪子?”
“下半年再說吧,如今家裡還一堆的事兒呢。”宋新桐說道。
“也是,你現在嫁去了陸家,也不好總回大寶這裡幫忙。”秋婆子嘆了一口氣,“幸好挨得近,來回也不過一炷香。”
宋新桐朝青石板路望去,“嬸子回來了。”
謝嬸一臉不好看的走了回來,“現在張婆子一家的尾巴怕是要翹到天上去了。”
秋婆子:“咋了?”
“宋長遠考上童生了?”宋新桐試探著問道。
謝嬸重重的點了點頭,“張婆子,張翠花他們在門口發薄荷糖呢,一人一塊,我沒要,就直接回來了。”
說著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娘,你是沒聽到張婆子那得意的語氣,說自家孫子十三歲就考中了童生,等四月去州府秀才試,若是中了,就是村子裡最年輕的秀才了,那股得意勁兒啊,說得好像秀才就已經十拿九穩了似的。”
宋新桐也聽驚訝的,不過宋家也和她沒啥關係,倒是沒生出高興或是不高興來。
秋婆子冷笑了一聲,“到時候就知道了,四月份嘛,還有兩月。”
“那萬一考中了咋辦?”謝嬸問。
“考中就考中唄,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和咱們也沒啥關係。”秋婆子眼刀子挖了謝嬸一眼,“你想那麼多,還不如多催促大豪和狗蛋兒,讓他們也爭取考個童生秀才出來。”
謝嬸不好意思的乾笑一聲,“娘你說得是。”
“不過我也不是非得管,實在是張婆子一家子那語氣實在令人討厭了,說什麼以後村子裡就不止陸秀才一個秀才了,到時候怎麼怎麼的,還說狗蛋兒他們在陸秀才那裡念書也不見得有出息啥的,要不是何老二家的拉著我,我今天非得撕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