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那我再通知大家一聲。”宋新桐正了正色,揚高了聲音大聲說道:“半個時辰以前,許村長可允諾了要帶著杏花村一百零八戶在我阿爺的墳前磕頭認錯,到時候要是沒到,我就去報官,告你們害死我阿爺,還拋殺我阿爹!”
威脅的話一出,眾人臉都大變了,有人變臉變得更快了,當即說道:“認什麼錯啊?憑什麼要我們認錯啊?又不是救我們死的,關我們什麼事兒啊?”
“就是就是,當初救的可是許老四他們,要認錯也是他們去。”
“這我可管不著。”宋新桐朝陸雲開看了一眼,他會意後同衙役們說道:“幾位大人,你們估計也聽出我們與許村長他們之間存在的一些齟齬,當初我娘子的阿爺是村中的一名獵戶,住在半山腰的位置,許村長他們為了度過災年便逼迫著阿爺帶著他們進山。”
“阿爺本不願意,但念著同村情誼,將人帶進了山中,但因某些人因沒有收穫非要莽撞行事進深山,結果遇上了狼群,原是可以逃脫的,可惜他們不聽勸,最後害得幾人深思,阿爺為了他們也葬身於狼腹之下。”
“阿奶得知消息後,難產而死,他們為了逃避指責竟然將過錯推在一個剛出生的小孩身上,還冠冕堂皇的冠以了災星、克親的名頭,若非是好心人將阿爹抱走,阿爹興許活不過幾日。”
陸雲開說得很慢,聲音也不大,但一字一句落在杏花村的村民心底,卻砸出了一個一個的浪花,他們的臉色變得都非常難看,都回想起當初的事情,他們也跟著傳播著謠言,然後等那個小孩不見了,他們還鬆了一口氣。
“試問,哪個晚輩得知長輩的遭遇後還能穩坐著。”陸雲開又朝幾位衙役有禮的虛拱了一下手,“逝者已矣,我們也不奢望阿爺和阿奶能重新活過來,我們只要他們給阿爺阿奶,還有也已去世的阿爹認個錯,道聲歉,這很為難他們嗎?”
衙役們也被覺得沒毛病。
陸雲開又道:“原本我們並沒有強迫的意思,只是想著替阿爺阿奶修墳盡孝,可他們實在逼人太甚,既然如此,我們必須為阿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以慰他們在天之靈。”
許老頭見衙役們已經偏向宋新桐他們了,忙道:“冤枉啊幾位差爺,你們可不能聽他們一片之詞。”
陸雲開冷冷的掃了許老頭一眼:“孰是孰非,公道自在人心。”
衙役們早對許老頭他們不耐煩了,“對,自己種下因果就該償還!人家死了也是盯著你們的。”
一陣陰風吹過,這些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顫。
衙役們頓了頓又道:“這幾人我們先帶回衙門,打了再說。”
許村長可不想去衙門挨打,“爹,我們不能去衙門,我們不能去啊。”他要是去了,這個村長之位怕是就會被奪了。
許老頭想了下,朝著宋新桐說道:“我們各退一步可好,你們繼續修你的墳,我們也不管了,那塊地就當不是我們村子的了。”
宋新桐呵了一聲,“您老人家腦子是不是有毛病,那塊地本來就是我阿爺的,我阿爺真金白銀買回來的,什麼時候是村子裡的了?主人家不在家,你們就能占了人家的宅基地,以後杏花村的百姓有誰還敢出遠門?說不定出去十天半個月回來,那房子就不和你們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