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再等一會兒就知道了。
和她預料的一樣,還沒到戌時末,陳縣令就走進來了,走到牢門前,一臉奸笑的摸著肥碩的大肚子,“宋小娘子,別來無恙啊。”
宋新桐抬眼看了一眼陳縣令,淡淡的說道:“大人記性不太好?兩個時辰前我們才見過的。”
“嘿嘿嘿,還是宋小娘子記性好。”陳縣令笑得雙下巴顫抖個不停,肩膀一聳一聳的,看上去極為猥瑣。
宋新桐嗤了一聲,沒說話。
陳縣令也不在意,“宋小娘子身懷六甲怎麼能在這種地方過夜呢?本官現在就可以放你出去。”
宋新桐斜睨了一眼這個猥瑣的胖子,“大人這麼好心?”
陳縣令誒了一聲,笑著說道:“本官勤政愛民,自不願宋小娘子待在這種地方,只要你答應本官一個條件,我就放你出去。”
宋新桐冷笑了一下,淡淡問道:“什麼條件?”
“很簡單,只要你在這張紙上按下一個手印就可以了,本官就放你出去,還可以親自送你出城回村子。”陳縣令朝身後的衙役招了一下手,衙役就將寫滿了罪狀的紙和紅色的印泥拿了了牢門前。
宋新桐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稻草碎屑,然後走到牢門前,掃了一眼紙,上面寫滿了一條一條的罪名,一是因不滿死者下毒毒殺死者,二是受陸雲開指使偷稅漏稅,三是誣告陷害無辜老百姓。
陳縣令以為宋新桐不認識字,因為他調查過宋家,可是無讀書之人,現在就算嫁給了秀才,但也不一定識字,遂笑呵呵的說道:“這上方只是你的辯訴之詞,本官念在你是有孕之身,特意准許你在外待審,按下了手印,本官就放你出去。”
宋新桐覺得陳縣令真的對得起他長得肥頭大耳的模樣,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這個縣令的?買的?賣官的大人可真是沒有張眼睛,嗤了一聲,“大人,你這是要屈打成招?”
“本官何時打了你?”陳縣令倏地冷下了臉。
既然撕破了臉皮,宋新桐也不會任由被冤枉,“我們酒樓清清白白做生意,沒有害死人,也沒有偷稅漏稅,也沒有誣告無辜之人,倒是大人您,這般迫不及待的要我一個無辜之人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不是屈打成招還是什麼?陳大人,您安的是什麼居心?”
陳縣令沒想到一個農家女子竟然還認字,既然被拆穿了,他也不裝了,露出了醜陋的兇惡面孔:“宋家娘子,你別不識好歹!按了手印本官就放你出去,你不按,別管本官不客氣了!”
“認了罪還能放我出去?大人您怎麼斷案的?”宋新桐眼底露出嘲諷:“哦,我倒是忘記了大人您辦案都是憑心情辦案,死人了也不會用仵作,只聽惡人的一面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