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廂,酒樓的夥計朝撞到花卷的中年男人罵道:“你怎麼走路的?撞到我們家小公子了。”
中年男人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外地剛來京城的商人,帶著滿嘴的外地口音向宋新桐她們道歉:“對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因為一時著急,並未注意到府上的小公子。小公子可有摔傷?要不先送去醫館診治,不管多少銀錢,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夥計又罵道:“你怎麼說話的?我們家夫人缺你這點醫藥錢嗎?”
中年男人被訓得羞愧之極,來京之前便知京城遍地是貴人,一直想著要小心翼翼,可沒想到剛來就衝撞了貴人,這可怎麼辦?“夫人,小人真的不是有意的,請夫人開恩。”
夥計還想訓斥,但被宋新桐給制止了,“無事,是我家孩子橫衝直撞撞到了先生身上,應當是我道歉才對。”
中年男人見宋新桐如此客氣,頓時鬆了口氣,但同時又覺得羞愧,自己剛才小人之心了,“夫人,都是我的錯,是我著急趕路沒有主意到小公子走出來。”
“無事的。”此事的確是花卷頑皮,怪不著別人,宋新桐也不會囂張跋扈的怪罪於別人,頓了頓又道:“京城人多,先生再有急事也慢著些,可莫撞到了旁人。”
宋新桐見中年男人態度不錯,想來是個有品有德之輩,所以樂意提點一句,這偌大的皇城之下,並非人人都是她這般好相與的。
“多謝夫人。”中年男人隨後告辭,往前走了幾步後又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哭哭啼啼的花卷,心中湧起一股似曾見過的感覺,但細看了看,又發覺並不像,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匆匆離開了。
“不許哭了,哭著一點都不好看。”宋新桐捏了捏花卷的軟嫩的小臉蛋兒,“自己頑皮摔了,還好意思哭?”
花卷趴在宋新桐的肩膀處,眼眶裡還泛著水光,委屈巴巴的說道:“娘不疼我。”
“哪裡不疼你了?不疼你我能抱著你?”宋新桐抱著花卷坐下,“你看哥哥都沒哭。”
花卷理直氣壯的說道:“哥哥又不疼。”
宋新桐抿了抿唇:“這麼說你還有理了?”
花卷煞有其事的點頭。“對啊。”
宋新桐被氣笑了,“你還有理了你。”
花卷小聲抽泣著:“有理。”
“弟弟不哭了。”饅頭站在一旁,抬著小手給自己的雙胞胎弟弟擦眼淚,“男孩子不哭。”
花卷和饅頭是雙胞胎,兩人互相治癒的能力特別強,所以在哥哥隨意安慰兩句之後,花卷就不哭了,自己給自己抹了眼淚,“嗯,不哭。”
“回家了。”宋新桐見花卷不鬧騰了,便招呼著大家收拾回府。
“娘,把紅糖糍粑拿回去。”花卷拉著宋新桐天青色的袖袍,“祖母和姐姐都沒吃。”
酒樓外傳來清潤的男音,“什麼祖母和姐姐沒吃?”
饅頭和花卷聽到聲音,立即朝門外望去,待看清來人後,欣喜的喊著:“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