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開命人將縣衙的官員叫來時,主薄魏忠還躺在家中的床上呢,聽到召喚,才哆哆嗦嗦的穿上厚衣前來縣衙面見陸雲開。
“下官魏忠見過縣令大人。”魏忠拱著手拜見了陸雲開。
陸雲開看了眼肥頭大耳的魏忠,微微蹙眉,“免禮。”
魏忠又道:“下官以為大人要過些日才抵達沙河縣,未能在縣衙迎接大人,請大人恕罪。”
陸雲開聽小廝說縣衙並無多少公務要處理,魏忠並非每日都來縣衙,若是有事都是命皂役前去通知的。
陸雲開沒有與魏忠多打官腔,直接命他將過往帳目和縣歷送過來,同時讓他交出縣衙庫房帳房的鑰匙。
魏忠說好,爽快的將鑰匙交了出來,“縣衙中只有部分帳本,其餘均數被張大將軍運走,大人若是想看,可能得先請張大將軍將帳目還回來。”
魏忠頓了頓,“只是張大將軍不是個好說話的人,還請大人您心裡有一個準備。”
陸雲開對過往的帳本並不在意,聖上早已派人將之前的縣令在任貪污受賄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要不然也不會縱容張大將軍隨手斬掉了一個文官還不施與任何懲處。
“我會派人去問的。”陸雲開看著魏忠這人,按調查所得,此人表面忠厚老實,實則是個奸猾之人,左右逢源,能在混亂之中做到主薄之位,除開運氣之外還有幾分手段。
只要他老實安分,陸雲開不會動他的,畢竟此次他只帶了一個隨行的文書師爺,並無多餘人手來做這些雜事了。
陸雲開翻了翻縣誌,隨手又闔上了,“魏主薄,你與本官說說這沙河縣可有何特色之處?”
魏忠看著陸雲開的動作,心想這縣令莫非是個草包,心中隱隱有些鬆懈,“回稟大人,沙河縣除開多地黃沙之外,便只剩牧羊了,沙河縣以北是大片的碎石荒地,無法耕種,但草皮還算豐茂,夏日裡羊群遍地,也算是盛況。”
“除此之外,縣城之中有一戶商戶做的烤羊甚為好吃,縣城中的羊老爺還有以前的縣令大人們都喜歡去吃。”
魏忠說到此處順口又道:“大人您剛至此處,不如今日就由下官設宴給大人您接風洗塵吧。”
一旁的林師爺道:“魏主薄,大人一路風塵僕僕已是疲憊,待處理了功夫也需要好好休整一番。”
魏忠立即道:“那改日,改日再設宴替大人接風洗塵。”
魏忠從縣衙出來後,不滿的摔了摔袖袍,裝什麼裝?真當自己是一回事兒了?
此地離京城路途遙遠,除開新州知府知道陸雲開這個縣令的是何身份以外,其餘人皆不知曉,魏忠只以為陸雲開是一個普通三甲寒門進士,沒有關係只能來了這種偏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