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貴妃最見不得後宮多起波折,尤其魏語凝這樣當眾駁斥,更有損她的聲望,無奈她亦對這對姑侄頗為忌憚,只好耐著性子道:“那依妹妹的意思該如何處置?”
魏昭儀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神氣,輕輕吹了吹指甲,柔柔說道:“妾不過說句玩話,娘娘何必當真?還是照您的意思,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吧。”
竟不再咬著林若秋不放。
謝貴妃不禁鬆了口氣,末了還是罰了一個月月俸完事。
林若秋便沒放在心上,就當這事過去了:恰如魏語凝所說,她所損失的,自會有皇帝的小金庫給她補充回去,這才叫寵妃的待遇。
請安出來已是日當正午,林若秋潦草用了頓午膳,又小憩了半個鐘頭,這才捎上冰鎮好的蓮子羹去往御書房。
習慣成自然,太和殿外值守的小太監都對她見怪不怪了,唯獨魏安一見她便三腳兩步湊上來,將拂塵夾在腋下,又接過她手中甜湯,“勞煩美人費心,小的會親自交給陛下。”
林若秋一怔,魏安的話說得沒什麼問題,只是……按照慣例不該請她進去嗎?楚鎮工作勞累之餘,還是挺願意跟她敘敘家常的,這一點林若秋深以為榮。
她只覺腦中紛亂沒個頭緒,好似自己忽略了什麼,茫然問道:“陛下此刻想必忙於政事?”
魏安悄悄投來同情的一瞥,繼而朝她鞠躬作揖,滿面堆笑道:“美人您先回去吧,陛下此刻是沒工夫見人的,您別在這大毒日頭底下站著,小的們見了都心疼。”
林若秋從他含蓄的眼色中領會到另一層含義:皇帝並不忙,他只是不願見她。
為什麼呢?
林若秋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所以然,唯一的可能便只有昨晚那件事——她以為進展得很好,但其實對楚鎮來說很不好,迫於男人的自尊心,他強支著沒有表現出異狀,但也正因如此,他也無法坦然的面對林若秋了。
畢竟林若秋見識過他最窘迫的一面,那是旁人都無從知曉的。
林若秋只覺心下若有所失。
回去之後,她便叫來紅柳細細查究,“陛下早晨出門的時候,你見他模樣如何?”
“挺好的呀,美人為何如此發問?”紅柳奇道,“對了,美人怎回得這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