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實話,她害怕吐著鮮紅舌頭的齊婕妤再來找她。
誰說女人的眼淚才是武器?女人身上的每樣東西簡直都是武器,楚鎮被她蹭的渾身燥熱,偏又宣洩不得,只得牢牢將她的腰身牢牢縛住,兩條腿也跟著壓上去,粗魯的道:“行了,安心睡吧。”
總算將這男人的注意力扭轉過來了,否則她還以為他會躲在被子裡哭呢。林若秋遂反手勾住他的脖頸,緊貼著男人胸膛安然睡去。
黑暗中,楚鎮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他低首吻了吻女孩子豐潤的肩胛,忽然覺得自己今後的日子必將光明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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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雖不是黃松年請脈的日子,林若秋還是令紅柳去請他過來,總覺得楚鎮昨晚的表現有些異樣,難不成還是因為那樁難於啟齒的隱疾?
可當黃松年到了近前,林若秋又不好意思問了,要是說穿了,會不會將這老太醫嚇跑?她還等著他護衛她們母子周全呢。
算了,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太過坦誠反而不便。林若秋候他請完了脈,忽的又想起昭憲皇后那樁事來,沒準楚鎮還是故意誆她,怕她得意才不肯承認的;而黃松年曆經三朝,又侍奉過多位嬪妃主上,一定熟知昭憲皇后的相貌。
林若秋因將昨日那番對話重複了一遍。
黃松年聽她說以為自己與昭憲皇后相像,不由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眼,目光中滿是……鄙夷。
你這是什麼眼神!林若秋心中有火發不出,只得板著臉道:“大人您覺得呢?”
黃松年也不廢話,徑直從藥箱裡取出一副黃絹包裹的畫布來,展開一瞧,上頭赫然是一幅秋波流轉的女子肖像。
不必黃松年過多解釋,林若秋便已明白,這女子便是昭憲皇后,至於相似與否麼……還真跟楚鎮說的一樣。林若秋看著對方的櫻桃小嘴、柳葉細眉、大而黑的杏眼,挺直而略窄的鼻樑,若真有相似,大約就在於她們同是女人吧。
看到這樣的絕色,林若秋不禁懷疑起自己是女媧娘娘隨手一捏的產物,似昭憲皇后這等才是一筆一划雕塑出來的,而且她其餘地方也遠勝自己多矣。就算畫布的白皙不足以證明昭憲皇后膚色如雪,可她那頭如雲秀髮著實羨慕死人,林若秋自己也算發量多的了,跟她仍是不能比,如今孕期還在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倒霉催的。
往後再有人敢說她與昭憲皇后相似,林若秋一定會好好抽她一個耳光——儘管一切全是她自己的誤會。
她為這種盲目的自戀感到羞恥。仔細想想,她唯一能勝過昭憲皇后的大概就只有壽命了,畢竟紅顏薄命,像她這樣的大概是要禍害遺千年的。
林若秋不敢再看那畫布了,每多看一眼都覺得自己受到暴擊,這種對比未免太過傷人,遂懨懨的道:“我明白了,大人您收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