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秋聽他在那邊裝模作樣,心內只呵呵不已:你敢認她當丈母娘,可看王氏敢不敢認這位女婿?
林若秋也只隨便聽聽,完全不當回事,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她對自己的身份地位清楚得很,既然從未指望成為與皇帝並肩之人,自然也無須亂攀扯些親戚關係。
只是……她不免想起王氏適才的那句話,都說無意識的舉動最能泄露情緒,難道她在不知不覺中已對楚鎮有了情?王氏是不會瞞她的,說她思念楚鎮一如自己當年思念林耿——這未免太可怕,固然戀愛的滋味最為美妙,但那不適合宮裡。
怎麼能指望一位天子專情?她更擔心楚鎮會是第二個林耿。
未免氣氛冷場,林若秋索性放開肚量大吃起來,那碗香煎小籠包幾乎悉數進了她的肚子。
楚鎮看著急眼了,輕輕埋怨道:“好歹給朕留點。”
林若秋斜睨他一眼,挑釁地將最後一個也塞進嘴裡,繼而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是有本事就來搶,否則別在那逼逼叨叨。
她倒不信一個八尺大漢能從孕婦口中搶食,說不去不怕被人取笑。
然而林若秋到底低估了對方的厚臉皮,但見楚鎮下盤不動,上身微傾,輕輕鬆鬆就用牙齒奪走了一半。尤其那包子湯汁豐厚,煎的微黃的表皮一經咬開,滾熱的肉汁便飛濺開來。
林若秋十足狼狽地瞪著對面,她這身衣裳可是新換的,這下又得送去浣衣局清洗,好歹體諒一下人家的辛勞成不成?
楚鎮摸了摸鼻子,擺出一副低首下心的認錯態度,見她半點沒有原諒的意思,只得犧牲腰間那條雪白汗巾,任勞任怨地為林若秋擦拭前襟上的污漬。
林若秋輕哼一聲,這可不是她非要使喚他的,誰叫他自己不當心?做錯了事,哪怕天子也得認罰。
楚鎮做小伏低了半日,忽的輕輕咦道:“你臉上還有髒的。”
“哪兒?”林若秋忙胡亂用衣袖揩抹,她可不想變成大花臉被人嘲笑。
“在這兒。”楚鎮伸出舌頭,呲溜從她唇上滑過,竟如小狗一般將那些湯汁舔得乾乾淨淨。
林若秋:……
她真的沒法見人了!捂臉~
門口的魏安聽到裡間嬉鬧動靜,雖亦不免耳根發熱,更多的則是默默祝禱:希望陛下這幾個月好歹神志清楚,別做出什麼獸性大發的事來,好歹得顧著小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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