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秋只覺好笑,“荒唐,本宮要它做什麼?”
楚蘭怒道:“不許你看不起阿寶!”
的確是個孩子,可惜太衝動、也太容易造成麻煩。林若秋懶懶道:“本宮知道了,你一定要如此想,本宮也沒辦法。”
楚蘭哼了一聲,正要解開縛著那小童的繩索——那人已暈過去了,不是疼的,是被嚇的。
林若秋突然道:“且慢。”
楚蘭不解的看著她。
林若秋笑吟吟道:“世子爺還沒領罰呢,這般就想走人嗎?”
楚蘭頭一次感到陷入圈套,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待他的,他氣得鼻孔都漲大了,“你問了我緣由,我也已經說了,怎麼還不能走?”
“這是兩碼事,”林若秋道,“我問個仔細,是為了罰你時能清楚明白,可你不問青紅皂白就闖入瓊華殿,一意孤行來報複本宮,此事可一而不可再,本宮若不給你個教訓,只怕你仍不知悔過。”
因仍舊將他按在春凳上,親自取了竹板來鞭笞。
楚蘭傻眼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大人,這宮裡不是該人人都讓著他嗎,怎麼有人敢對太后的親孫子不敬?
正恍神間,就覺屁股上一陣刺痛,楚蘭哇的一聲哭出來,哪還顧得上放狠話,連討饒都嫌晚了。
林若秋之所以親自動手,就是為了控制好力道,畢竟這位的身份不能小覷,若真將他打得皮開肉綻,只怕魏太后倒會怒急攻心;因此林若秋面上聲色俱厲,其實下手並不十分重,看著肌膚紅腫,其實都是些皮外傷,不算嚴重,誰知楚蘭的膽子已被方才那出給嚇細了,加之有了小童的前車之鑑,愈發恐懼大作。
林若秋剛打了三五板子,他便已暈過去,比那小童暈得更快。
進寶翻了翻二人眼皮,鬆了口氣道:“娘娘放心,沒事的。”
林若秋便扔下竹板,冷靜吩咐下去,“找幾個得力的侍從,務必將人好好送回長樂宮,太后娘娘若問起,你便一五一十說來,無須隱瞞。”
她倒不信魏太后能包庇到這份上,甚至到瓊華殿來興師問罪。
至於請太醫就不必了,魏太后那麼能耐,一定會好好照料自家孫兒的,用不著她假意獻殷勤;她若真這麼做了,魏太后更要疑心她圖謀不軌,打了人又送個太醫過去,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沒準不是想將人治好,是想將人治死呢。
雖則那兩人的傷也用不著大張旗鼓地診治。
二人很快被抬出去,林若秋看著天邊陰霾雲層,想必晚間又要下雪了,這回的舉動雖出了氣,可不知楚鎮聽後會是什麼反應——那畢竟是他的親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