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輕聲嘆道:“您是它的父親,您要管束誰還能攔著?只是一樣,孩子小時您得慢慢哄著,等大了再嚴加管教不遲,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楚鎮對她刮目相看,“你仿佛變了個人,如今說起大道理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林若秋呵呵,她只是不想這孩子走上他父親的老路,童年時候的烏雲可是能籠罩人一輩子的。不過她覺得這點不用太過擔心,楚鎮一定會是個好父親——就怕他好過了頭,變成溺愛就不美了。
但就算那樣,林若秋也有法子糾正。她體貼的為楚鎮整理好冠上冕旒,輕聲道:“陛下要去太和殿接受百官朝賀,不妨先用點朝食墊墊肚子,省得待會子飢餓難忍。”
楚鎮望著她笑,“你甚少這樣體貼。”
“妾幾時不夠體貼了?”林若秋不滿的跺腳。
這麼短暫的空檔,楚鎮側過頭,在她腮上輕輕啄了下,繼而含笑離去。
林若秋捂著發燙的臉頰,心道自己下次務必得報復一次,憑什麼次次都被人揩油,她也要揩回去!
開年之後,顯出一派新春氣象,雖然仍在春寒料峭之際,但比起嚴冬雪封之景已要好得多,且不久之後鳥語花香也將到來。
按理鄴王夫婦過完了年就該立刻前往封地的,但因魏太后執意挽留,恩准其在京中多留幾日,兩人趁勢領命。
鄴王妃本想將幼子接出去一起住,無奈楚蘭習慣了宮中生活,他才懶得去住那破破爛爛的驛館呢!遂懇求魏太后讓他留在長樂宮,魏太后自然笑得合不攏嘴,哪曉得這小子純粹是貪戀宮中富貴舒坦,並非獨獨捨不得她這位皇祖母。
楚蘭吃吃喝喝過得倒也愜意,唯獨一樣令他不快,阿寶已經兩三個月都沒露面了。他原先猜疑是否林婕妤將阿寶抓去,但看樣子也不太像,且大伯那樣疼她,什麼稀奇的貓狗不能弄來,何必覬覦他的。
莫非是阿寶自己偷偷溜出去的?
楚蘭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寄望於阿寶迷途知返,遲早還能回到他身邊來——否則,否則他就不要它了!
這一晚楚蘭睡在長樂宮偏殿,迷迷糊糊中聽得一聲響,仿佛有什麼東西翻過圍牆,他忙推搡枕畔小童,“醒醒,有賊來了。”
小童揉了揉眼睛,“長樂宮哪來的賊人,世子您忘了,咱們在宮裡,不是外頭。”
楚蘭一想也是,這裡禁衛森嚴,倒是沒聽說鬧賊的,難不成是哪裡來的野貓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