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鎮不免略微呼吸急促起來。
可林若秋實實冤枉,她絕對沒有半點勾引他的意思,只是方才在淨室泡久了,被熱氣暈得兩眼霧蒙蒙的,她自己都嫌兩眼視物模糊呢。
楚鎮深吸一口氣,看著她輕聲問道:“朕幫你擦頭髮?”
林若秋沒法拒絕,這在皇帝看來是閨房之趣,她不答應才是不識抬舉。只好讓紅柳送上大塊的干布與烏木梳,這丫頭小心的將門闔上,亦且憂心地望了林若秋一眼,顯然她也覺得時機過早。
可林若秋沒法子,總不能對楚鎮說你今夜過來得不是時候,快走吧,改天我會上門迎客——那簡直和妓女一樣。
她只能見招拆招。
楚鎮命她坐在床頭,自己則搬了張錦杌上前,小心地用干布將那些細長髮絲包裹起來,慢慢拭乾,繼而用木梳細細梳通,神情格外認真專注。
兩人靠得太近,林若秋不免從他身上嗅到一股好聞的“雄性氣息”,她猜著楚鎮應該是特意沐浴薰香過。這樣鄭重其事,倒更顯得此人動機不純。
林若秋於是更緊張了。
楚鎮察覺到她身子微微發抖,不由得輕輕按上她肩膀,一臉正直地問道:“怎麼了?”
林若秋心道你就裝吧,男人始終是男人,靠下半身思考的能指望什麼?
可這話她也不能明說,只得低頭道:“妾只是覺著有點冷。”
暮春的夜還是稍稍帶點寒氣的,何況她剛剛洗完澡。林若秋才說完,微風起處,胳膊上的肌膚便起了一陣米粒似的細小疙瘩,果然是凍的。
楚鎮關好窗欞回來,又問道:“還冷麼,要不要加件衣裳?”
林若秋擰著寢衣的下擺,十分柔弱楚楚的道:“不用了,時候不早,妾正要歇息。”
這就是變相下逐客令的意思。
無奈楚鎮卻仿佛沒聽懂,只恍然大悟道,“那你快些睡罷,別受了涼。”
林若秋無計可施,只得蜷起兩腿臥到帳中,拉了一床薄被蓋上。
無奈楚鎮卻沒有半點離去的意思,反而順勢吹滅燈盞,但聞衣袖窸窣作響,轉眼他也跟著上了床。
林若秋只覺身子僵成了木乃伊般,仿佛聲音都凍結了,“陛下……”
“你不希望朕過來麼?”楚鎮輕輕笑著,帶著薄繭的指腹從她臉頰上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