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氣了個倒仰,繼而便冷笑起來,姓林的硬要碰一鼻子灰,誰還能攔著?活該她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誰知那正在廊下用拂塵蓋住臉裝睡的魏安公公一見來人是林若秋,忙恭恭敬敬的上前來,滿臉堆笑道:“昭容娘娘快請進,陛下已等候您多時了。”
林若秋似有如無的望了眼身後,錢氏那張臉已垮得和驢子一般,只得灰溜溜離去——她萬萬想不到陛下是否有空還得分人的,這不自討沒趣麼?
林若秋搴簾進去,但見楚鎮翹著二郎腿、兩手反背在腦後,顯然正處在工作完畢後的閒暇,不禁笑道:“您倒會擺譜,方才臣妾遇見錢婕妤,她說陛下正忙著,臣妾還差點信了。”
楚鎮懶洋洋的一擺手,“朕就算不忙,哪有功夫應酬她們?”
況且錢婕妤也不是頭一遭來,楚鎮煩得多了,索性命魏安一併拒客,還好這小子聰明,沒說將林若秋也攔在外頭。
林若秋故意道:“錢姐姐自然不會空手而來,想必陛下此刻已填飽肚子,用不著臣妾麻煩了。”
說罷作勢要走,楚鎮忙拉著她,“胡說什麼?你還不知道朕,朕何曾收過別人的東西?除了你的,朕一概不要。”
說罷就揭開食盒瞧了瞧,只見裡頭是一碗牛肉丸子湯,一碟炙羊肉、枸杞炒銀芽,再幾個熱騰騰香噴噴的韭菜盒子。
楚鎮不禁意味深長的看向她,“這是你專程為朕準備的?”
林若秋先還沒覺得什麼,及至細細望去,才發覺那幾樣菜色極有問題,難怪皇帝會多想。
楚鎮擁她入懷,如有所指的道:“怎麼,嫌朕昨晚伺候你還不夠賣力?”
林若秋感覺腰間被人抓了兩下,險些如踩著尾巴的貓一般叫起來,轉瞬記起魏安還在殿外守著,只得正色道:“陛下,還請您自重。”
楚鎮卻不依不饒,誓要戳穿那副假正經的臉孔,“你專程送膳過來,不就是期望朕對你做點什麼?”
“妾沒有……”林若秋話還未完嘴唇便已被人堵住,只剩下喉間嗚嗚兩聲。不過她倒沒怎麼抗拒,反而趁勢勾住楚鎮的脖頸——既然反抗無效,就放開心胸享受吧。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有潘金蓮的潛質了。
魏安仍舊執著拂塵站在角落裡,身量挺得筆直,唯獨白淨的臉龐悄悄滑過一絲尷尬,還好他早早就將那些多舌的小太監遣散開來,否則若讓他們聽到裡頭動靜……說來這陛下跟林主子怎麼越發越不拘形跡了呢,從前並不這樣,如今倒整日跟蜜裡調油似的,拆都拆不開。
原先總聽人說,宮裡的女人最怕生孩子之後失寵,他瞧著林主子的恩幸反倒更勝從前了,到底還是跟陛下交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