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林昭容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溫嵐連往瑞雲軒去了幾次,也沒見著林昭容的身影,總不見得她天天跟陛下廝纏在一起?
看來竟是林昭容不肯見她。
侍女陪著她天天兩頭跑,腿腳乏了,心也倦了,忍不住勸道:“姑娘咱不如乾脆回去吧,哪怕服侍太后娘娘也比這個強。”
溫嵐乾澀的笑道:“你不懂,太后哪裡需要人服侍?”
至少這次,魏太后跟永安公主的意思是一致的,她們都需要一個人來籠絡陛下,與其是別人,為何不能是她?溫嵐心知這次是她唯一能把握的機會,等陛下離了行宮,她便連這唯一的機會都沒了。
侍女苦著臉道:“可昭容娘娘擺明了躲著咱們,您能有什麼辦法?”
溫嵐神色堅定的道:“鐵杵能磨針,滴水可穿石,只要咱們有心,總能達成目的。”
她就不信林昭容能一輩子躲著不見人,且她來的次數愈多,林昭容的名聲便會越壞一分:她並沒有想法設法去接近陛下,旁人自然不好說她的不是;可林昭容不同,這樣怠慢一位公主府的小姐,外人說起來只會是林昭容不近人情、生性嫉妒,見了美貌女子便如臨大敵。
林昭容既然是凡人,就定會顧及外界對她的看法,溫嵐深信自己再多來幾次,林昭容必然會頂不住壓力,作出妥協。
於是她往瑞雲軒去得更勤,也不懼外頭暑氣炎熱,甚至連林昭容素日常來往的幾處都打聽得一清二楚,好來個守株待兔,只苦了跟她出來的丫頭,白白受盡烈日煎熬。
這日午後,溫嵐帶著侍女在水榭旁的石橋邊徘徊,長長的影子投在地上,顯出極淡極淡的顏色,令人疑心是兩個幽魂在此處閒逛。
侍女生得豐碩,出汗愈勤,只覺人都快曬虛脫了,只得愁眉苦臉的道:“小姐,咱們還得等到幾時啊?”
溫嵐安撫她,“再忍一忍,沒準待會子就會有人過來。”
她剛打聽清楚,林昭容這個時辰總要往泉池中沐浴,因此特意在途中等候,此處也沒有別的路徑可走。
至於見了面該說什麼話,溫嵐亦盤算得一清二楚,她當然不會跟林昭容置氣,反而會竭力逢迎,連永安公主她都能哄得高高興興的,就不信這個林昭容會多難對付——自然了,林昭容是否樂意她在身旁服侍是另一回事,林昭容越提防她,溫嵐才越該高興,這說明她對林氏足夠造成威脅。
那離她榮膺聖寵之機想必也就不遠了。
溫嵐正屏氣凝神等待著,忽見石橋的另一端,一個細長條的人影慢慢向這邊過來,莫非就是林昭容?可林昭容似乎沒這般孱弱,且出行總該帶一兩個護衛吧?
溫嵐正自詫異,就見身畔侍女驚訝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小姐,那似乎是伺候陛下的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