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這話聽著有些怪怪的,到底是誇他還是貶他?
林若秋則走到襁褓邊上,樂呼呼的揚起景嫿一隻小手,“瞧瞧你爹多小心眼,比姑娘家還會賭氣使性呢,嫿嫿你將來可不能學得像他這般。”
景嫿雖還不會說話,嘴裡卻已咿咿呀呀地附和著,一雙黑豆般的眼珠牢牢望著對面,似乎在共同嘲笑這個傻爹。
楚鎮莫名覺得好氣哦,虧他還以為這人會拼命吃醋,結果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半天,早知如此,他何苦費這些功夫,白白糟蹋了一世英名。
進寶望著殿中一臉鬱悶的皇帝,悄悄問身側道:“陛下這是怎麼了?”
“還說呢,誰叫你家娘娘不解風情?”魏安白他一眼,沒好氣道。虧得陛下忙不迭趕來這裡邀功,林主子倒好,跟沒事人一般,說兩句甜言蜜語會死啊——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陛下也真是,不過是見著個小姑娘就跟見了毒蛇猛獸似的,忙不迭將人趕回家,哪有人這般做皇帝的?也不嫌跌了身份。照魏安說陛下和林主子的性情很可以換一換,眼下看來,陛下分明是個守身如玉的新嫁娘,林主子才是薄情寡義的負心漢,哪有這樣顛倒的?
第65章 天命
七月初, 御駕便啟程迴鑾。刨去路上費的功夫, 滿打滿算下來, 林若秋只在行宮待了一月不到。說是避暑,其實更像是旅遊, 可憐林若秋其實根本不曾有多少玩樂, 倒被皇帝抓著浪去了。
由儉入奢易, 由奢入儉難, 她很能理解皇帝開葷之後的心情, 可也怕大魚大肉吃多了傷腎——但是話說回來, 楚鎮的翻盤大半皆靠著道具之力, 所以對他自己是沒多少傷損的,是這個理麼?
決定回程的那幾日, 林若秋說什麼都不肯再與楚鎮同房,生怕到時連坐車都沒力氣。何況溫嵐走後,魏太后難免將更多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她若整日黏著皇帝不放, 只怕魏太后該參她妖姬誤國。
楚鎮很理解她的顧慮, 反正已鬧夠了, 便放她幾天假也沒什麼。林若秋於是謝天謝天,慶幸這位皇帝陛下還是有人性的。
然而在返程的路上,楚鎮卻時不時將她叫到自己的馬車裡, 藉口思念女兒, 鬼知道這人打的什麼主意?
林若秋被他盯得心猿意馬, 唯恐對方把持不住做出醜事, 忙一手抱著景嫿,一手端起茶水快速的一飲而盡,施禮道:“陛下急於趕路,妾就不多打擾了,您也請好生休憩。”
臨行還順走了兩塊糕——出門在外不便多帶廚子,攏共就那麼幾樣點心,她車上的自然比不上皇帝這兒的。
楚鎮依依不捨拽著她的衣袖,“再多陪陪朕。”
林若秋唯恐袖管中藏的糕點漏出來,忙按住衣襟,哄小孩兒一般道:“您何必急在一時,等回了宮還怕少了見面的機會?這路上風塵僕僕的,就算您不計較,妾也羞於見人——女為悅己者容嘛!”
她現在哄小孩子越來越熟練了,許是生了景嫿的緣故,從前只有理論知識,如今卻能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出門在外,除了吃食與沐浴,第三麻煩的就是化妝,林若秋能理解為何有些女人一輩子不願在丈夫面前露出真容,要是有一種絕對無害的化妝品,她也想天天帶妝,睡覺也不卸掉!無它,只因胭脂水粉的作用太強大了,哪怕是在這樣舟車勞頓的情況下,也能給她提供一副光彩照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