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鎮感覺到她手心微微出汗,不禁咦道:“可是冷了?”
可眼下才剛剛入秋,按說寒潮不會來得這樣快。他抬手想摸一摸林若秋的額頭,林若秋卻輕輕將那隻手撥開,強笑道:“妾不冷,陛下您用過膳不曾?”
說起這個楚鎮便有氣,方才若非為找人,何至於餓到現在。可如今人就在眼前,楚鎮便發不起火來,只抓著她的手道,“聽說白雲觀的齋菜豆腐是一絕,能將素食做出肉味來,朕帶你去見識見識。”
林若秋睜著兩眼道:“可妾方才已經用過了。”
那住持太過熱情,她就算每樣只嘗一點,如今也有七八分飽——再吃就該胖了。
楚鎮:“……”
這小沒良心的。
最後他仍拉著林若秋前去赴宴,不然豈非白白浪費一身精力?林若秋無法,只得滿心怨念地陪他用了第二頓晚膳,楚鎮這壞東西還拼命往她碗裡夾菜,生怕她吃得不夠多似的。
等到暮色濃重,林若秋回客房時,肚腹上已能看到明顯的凸起,簡直像又揣了個娃娃。
紅柳掩口笑道:“若真是遇喜了才好哩,陛下得多高興。”
說罷就倒了盞普洱茶來給她消食。
林若秋哼哧哼哧的喝著茶,心道她可不願這麼快懷上,光景嫿這小魔頭就夠折騰了,哪經得起再來一個?何況一次是運氣,未必次次都能這般好運——她寧願那老道姑的批言是假的,再多的福氣,總得有命來享。
待得胃中不那麼脹後,林若秋讓紅柳為她揉了會兒肚子,又問她道:“陛下如今可歇下了?”
紅柳頷首,“應該是,與娘娘您這兒隔得也不遠。”
林若秋長長吐了口氣,還好皇帝顧念規矩今夜沒召她侍寢,否則在道觀兩人還摟摟抱抱的不鬆開,成什麼樣?
但願皇帝夜間別悄悄闖入,林若秋思及此處,一激靈從床上爬起來,只見這禪房窗戶的榫卯結構十分精巧,看來防賊效果還是很實用的,只是裡頭的人若遇急事想翻窗出去,似乎也不容易。
林若秋見天色已經不早,因朝紅柳道:“今夜你就在我房裡歇吧,不必到外頭值夜。”
更深露重的,難免著涼,道觀畢竟不比宮中暖和。
往常是為避忌陛下,紅柳等人才不好近身,今夜林主子既獨宿,紅柳只得答應下來。她將鋪蓋拖到床尾,很快就閉眼輕輕打起了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