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鎮握著她尚且細窄的腰身,輕輕嘆道:“有些話明知道傷人,以後就別亂說了,朕聽了也不會舒坦的。”
林若秋老老實實的低下頭,這回她真心知道錯了,其實她當然曉得楚鎮對她的心意,也想予以回應,只是有時總難免將他與皇帝這個高邈的身份分開,在楚鎮面前,她可以是嬌滴滴滿腔柔情的女兒家;可一旦楚鎮離了眼前,林若秋就不免淪為愛好吐槽的升斗細民,這時皇帝在她眼中就只剩下一個符號了。
歸根結底,還是未能完全融入自己的身份吧,她無法以認真平等的姿態來跟眼前的男人談戀愛,得花費時間慢慢來學習摸索——幸而她挺願意去學習,而今後兩人尚有充足的時間。
楚鎮吻了吻她的耳鬢,“朕已命禮部準備你封妃的事宜,想來最遲不過月底就能辦好。”
林若秋這回連謙辭都懶得謙辭,反正規矩如此,她接二連三地有孕,晉位原是應該的,故意推辭倒顯得做作;且見識過趙賢妃對公主的那股熱忱勁兒,倘若她這回生下的真是皇子,只怕那些人更要作妖了。
雖說正二品的妃位比之四妃仍低了一等,但已是能獨自撫育皇子的位分,林若秋自然心嚮往之,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將一雙兒女交到別人手上——倘若真是兒女雙全的話。至於她今後能走到哪一步,就全靠自身的造化了。
林若秋心裡一高興,就纏在楚鎮身上醬醬釀釀起來,又是咬他的耳朵,又是摸他頸後那塊敏感的肉。她覺得自己獨寵得太久、太容易了,幾乎忘了該如何爭寵,未免今後哪天突然失寵,還是得多多練習才好。
楚鎮被她鬧得沒法,只得僵硬著臉起身,“朕去淨室一趟。”
看他的模樣並非尿急,大概是到淨房紓解“尷尬”,林若秋這才意識到自己做得太過火了,可她也不想的,上次懷嫿嫿的時候也沒見皇帝動不動就起立。
要怪,就怪太皇太妃的那些神奇玩意兒給他倆打開了新天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看樣子這位太妃娘娘才是個中老手哩。
只可憐楚鎮,剛剛過了一陣快活日子,如今又得守著漫漫長夜度日了。
還不到月底,林昭容冊封為林妃的旨意便已曉諭六宮,眾人對她屢次晉封似乎已見怪不怪,這回更是連半點反對的聲音都聽不見,而是流水般的往瓊華殿送東西來,送得多了,有些人甚至比林若秋自己都還更清楚她的喜好,簡直成了肚裡的蛔蟲。
唯獨趙賢妃在殿內暗暗埋怨,“去年晉封了兩回,今年又是兩回,年初剛生下公主,這會子肚裡又揣上寶貨,簡直折騰得沒完,本宮送賀禮都送不及,早知這般麻煩,乾脆連披香殿的庫房都搬過去得了,省得費這些事!”
川兒知她不過說些氣話,因故意笑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其實您為尊她為卑,您賞東西是林氏的臉面,您若不送,別人也不敢說您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