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兒只好陪她想辦法,“不如,您去求一求皇后娘娘?”
因指了指不遠處紅牆掩飾著的一處靜謐宮室。
趙賢妃此時才發覺自己竟已來到椒房殿外,若非川兒提醒,她都快忘了宮裡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川兒鼓舞道:“皇后娘娘雖不管事,可林淑妃的地位越來越高,眼看著就要威脅到她頭上,小人不信皇后能毫無動容。”
趙賢妃短暫的激動了一陣子,繼而回復到無精打采中,“算了吧,這個更是不中用的。”
倘若說謝婉玉是塊木頭,這宋皇后簡直就跟死人一般了。有時候趙賢妃也會想宋氏進宮為了什麼,先帝堂堂正正頒下的旨意,陛下甫一登基便成了皇后之位,可她這些年卻對宮中之事不聞不問,亦從不面見陛下,好好一手牌打得稀爛,趙賢妃可沒法理解這樣不爭氣的人。
她自然懶得跟這樣的無用之人交涉,只愁眉看著川兒,“林淑妃冊封那日,本宮該穿什麼衣裳?”
她倒是想穿得明艷熱烈些,可衣裳得要人來配,論姿貌她不及林氏,只怕未必能搶去林氏的風頭;況且,難免有喧賓奪主的嫌疑,引得皇帝不喜。
川兒正想安慰她國色天香,穿什麼衣裳都一樣,誰知趙賢妃卻自顧自地先怯了,“不然,那日本宮還是稱病好了。”
川兒:……
他看這位主子也挺不爭氣的。
侍女從窗欞看到那一行人遙遙離去,方才落下竹簾,返身朝室中一名女子嘆道:“前日披香殿中那叫川兒的小太監來尋過奴婢,說想求見娘娘,奴婢沒答應他。”
女子身量消瘦,神情冷淡,“自然不該答應。”
就知道她會如此說,可侍女想起來卻難免有些不平,忍不住向她道:“恕奴婢直言,娘娘您可不能掉以輕心,陛下今日將那林氏立為淑妃,明日或許就該立她為皇后了,娘娘您該如何自處呢?”
本朝雖沒定下無子而廢后的規矩,可規矩都是人說了算,萬一皇帝心血來潮非要來這麼一出呢,只怕文武群臣都未必攔得住他。
宋皇后仍是木然,“如此更好。”
說罷便命人打水淨手,焚香禱告之後,方才到神龕前默默念誦起來,那靈牌上的字樣十分觸目。
侍女一時也不敢打擾,只候她念完一段往生咒,方才斗膽問道:“恕婢子直言,娘娘您是在怨恨陛下麼?”
打從進宮之後,小姐便徹底的封閉了自身,亦不與外界往來,仿佛誰都走不進那道檻——為何自苦至此?
宋皇后倏然一笑,輕輕搖頭道:“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