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產後憂鬱症在作怪。
女人的眼淚是男人的天敵,楚鎮被她弄得手足無措,“朕罵你了,還是打你了?”怎麼一副狠狠被人欺負的模樣?
林若秋拼命搖頭,她倒寧願皇帝疾言厲色些呢,總好過在她面前心平氣和的談論另一個女人。
眼淚於是愈發洶湧了,林若秋捂著嘴哽咽道:“您要是變心了,就直說吧,妾受得住的。”
楚鎮好容易聽明白,原來她居然真的在吃醋——從前假意吃醋時都嬌態畢現,沒想到真吃醋起來卻是另一副模樣。
看她哭得跟花臉貓一般,楚鎮反而微笑起來,唇角勾起愉悅的弧度,“若秋,你果然是在意朕的。”
林若秋想反駁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傲嬌不起來,那些眼淚衝去她的偽裝,也衝去了她臉上的脂粉,她現在一定難看透了。一個難看的女人傲嬌起來只會令人討厭,更別說跟那些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比,簡直必輸無疑。
楚鎮輕輕擁著她,呵出的氣徘徊在她耳畔,“你覺得朕是貪圖美色才將李氏選進宮麼?”
林若秋瞪著他,意思分明在說,還能為何?
楚鎮颳了刮她的鼻子,調笑道:“若真如此,朕何不再辦一次選秀,京中閨秀如雲,總能有個把出挑的。”
林若秋的臉立時黑了,還說不重色呢,這分明人心不足蛇吞象,得多少人才能滿足他的胃口呀?
“瞧你,朕不過打個比方,你就又慪氣起來。”楚鎮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耐心解釋道:“朕的意思是,若真因重色之故,選秀不是更加實用,何苦巴巴的盯上李家呢?”
這倒是,林若秋在他懷中扭了扭,勉強願意聽下去。
楚鎮嘆道:“實不相瞞,先忠勇侯之女進宮的意思,是他哥哥親自來向朕討情的。”一壁撫摸著林若秋的髮辮,“如今忠勇侯夫婦皆亡,留下一女無人照料,她大哥李海思來想去,唯有將其送進宮中,托賴朕照顧,好歹有個棲身之所。”
林若秋咦道:“不能在京中指婚一戶人家麼?”
像她這樣混日子的奇葩畢竟是少數,多少人的觀念里,進宮不如找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來得實在,好歹能相夫教子,且無失寵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