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秋心道宋氏也很煩你呢,若非實在找不到藉口出宮,她也不會挑在這時候。
不過皇帝這樣直抒胸臆,林若秋聽了還是很高興的,她也想好好跟楚鎮過二人世界,但就算沒有宋皇后,兩人也不可能清閒下來——那兩個小魔頭也得捎上。
想起兒女們,林若秋便來了興致,命人將嫿嫿抱進來,喜孜孜的道:“陛下您瞧瞧,公主如今會叫人了呢。”
其實是在她有意引導下,景嫿才能含糊念出幾個字,只是以她眼下口齒不清的狀態,想咬准那幾個音實在太難。讓她喊母妃,說出來卻是“吾灰”。讓她喚父皇,一出口倒成了“唔汪”,跟小狗叫一般。
楚鎮聽了半天,含笑道:“嗯,是挺聰明。”
他瞅著林若秋一臉的歡心喜悅之色,實在不忍打消對方的積極性。這麼幾個不連貫的音節就讓她高興得什麼似的,從前他滿嘴的情話也沒見她動容分毫。
這麼一想,皇帝心內的醋意便蒸騰起來,讓乳母將公主抱出去,卻一手摟著林若秋的腰倒在帳中,聲音微冷的道:“對著嫿嫿你就滿臉的笑,先前朕對你念了許多的詩,也不見你稱讚半句。”
林若秋沒想到他還清楚記得這茬,且在過去這麼久之後還算起帳來,登時覺得十分冤枉:她明明很給皇帝面子,哪怕皇帝說的情話再土,她都會適當的表現出嬌羞之意——天底下沒有比她更善解人意的妃子了吧?
楚鎮冷哼一聲,“少來,一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朕豈會看不出?你當時假惺惺的恭維朕的詩才,眼裡卻不盡不實,你說朕該不該罰你?”
這一點被他說中了,林若秋沒什麼可反駁的,可她的表現也是情理之中吧:從小到大背了那麼多古詩文,她的審美趣味早就被提高了,皇帝自己做的詩雖然詞句暢通,比起名家名作還差得遠——當然,她並不會因此而看輕楚鎮,他天生就該是一個政客,而非文人,術業有專攻嘛。
既然她的舉動情有可原,那皇帝專程找她算帳就純屬小心眼。林若秋嘗試掙脫他的禁錮,無奈那兩隻手臂緊緊箍著,比蟹鉗還厲害,她怎麼也動彈不得。
林若秋只得放棄抵抗,認命地道:“陛下要怎麼罰,臣妾悉聽尊便就是。”
當然是不講理的,可他是皇帝,想怎麼不講理都成。林若秋只得受著。
她原以為照皇帝那古怪的心思,總得讓自己受點罪才成,可誰知等來的並沒有狂風驟雨般的動作,而是唇上一點溫熱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