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秋自然不會理會旁人怎麼看,從前她跟楚鎮頂多算是精神戀愛,如今才算正式嘗到了靈肉交融的滋味,不好好品味一番怎麼能成?何況他倆本就是夫婦,再怎麼秀恩愛也礙不著旁人的眼——由他們羨慕嫉妒恨去。
高興之餘,林若秋便代皇帝做了褒獎,她問大古先生是否願意捐個官,若是他想,皇帝便將他安插到太醫院去,日後可領一份俸祿,若干得好,還能出人頭地;若他嫌棄官場喧譁,皇帝也可為他在京城買一棟宅子,置幾畝田地,再賞些本錢給他,或是開醫館,或是做些別的營生,都如他所願。
面對這樣豐厚的條件,胡卓著實眼氣不已,他倒不知這死氣沉沉的苗人立下何等大功,不止陛下青睞,就連淑妃娘娘也發瘋一樣地賞他,反而像自己這樣勤勤懇懇的什麼賞賜也沒得?世道太不公了吧。
林若秋由得他去埋怨,懶於理會,胡卓自然是不可能知曉底里的,除非黃松年親自過來——可他若得知經過,也該說大古該受此賞。畢竟連他都沒辦到的事,大古卻辦到了,這樣的人不該好好褒獎麼?
林若秋這段時日則發揮起賢妻良母的本分,早上出門時,兩人定要互道珍重;楚鎮每晚回來,她都已準備好熱騰騰的飯菜等候;至於晚間鸞帳之內的軟語溫存、恩愛萬千,更是不消再提。
楚鎮亦比之前開朗好些,眉宇間愈顯出軒闊之氣,他這張臉雖在陰鷙中亦不失俊美,可一旦陽光起來,卻更能擁有感染人的力量。
古先生不僅解決了皇帝的身病,也醫好了皇帝的心病,僅憑這一點,林若秋都對他無限感激。
直至一月過去,林若秋才發覺……她是不是宅得太久了?好像除了吃吃睡睡就沒幹別的事,當然兩人正式開葷、初識滋味難免在床笫間待得久一些,可缺乏運動無疑會影響身體健康。
床上運動不能算正規運動。
而況江南處處好風光,林若秋除了那次隨楚鎮爬山,就沒怎麼遊覽過湖光山色,與其終日悶在家裡,還不如別出宮來呢。
正巧田知府再次力邀皇帝去他雇的畫舫上散散心,林若秋便攛掇皇帝答允。這時節湖上的早荷想必已經開了,乘著一葉孤舟漫步在接天蓮葉之間,那該是多麼優美宏大的景象。
至于田知府會否在畫舫上設伏,譬如請幾個歌姬來助興,林若秋半點不懼,反正她是一定會跟去的,哪個狐媚子若有膽子,儘管放馬試試好了。
於是趁著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林若秋牽著一雙兒女,裊裊來到瘦西湖邊上,田夫人早已在此等候,見著她先誇了一回,見紅柳抱出兩個孩子,更是喜不自勝,恨不得立時當他們的乾媽。
看得出她亦是有準備的,老早就命人拿出兩掛長命鎖,一人一串給皇子公主戴上。
林若秋看著那沉甸甸的金飾,很懷疑其重量能把人的脖子墜斷,忙命人收起來,看來這田夫人不知從哪得了些口風,生怕夫君的官職受影響,也趕著討好來了。
林若秋望著她笑道:“原來夫人也在,本宮原以為夫人不喜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