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太妃如今只想安安生生過日子,但凡一點風聲鶴唳都能令她聞風喪膽,遂緊張的道:“那甘露殿的人還是少來往為妙,回頭若叫皇后知道,還當咱們與謝氏有何密謀呢。”
郁太妃不屑的道:“那明芳丫頭不過向我討教些處世之道,她們愛怎麼想是她們的事,我可管不著。”
若真能引起誤會,反倒正中她下懷。郁太妃莞爾一笑,啟齒嫣然,“你呀,就別理會這些小事了,橫豎牽連不到你頭上,你操什麼心?”
又問著她,“那藥還要不要再喝一碗?”
郁太妃才坐起一會兒,便覺得面白氣喘,脊背上密密麻麻都是汗,只得向她伸手,“拿來吧。”
郁太妃滿意地看她將湯藥一飲而盡,眸中浮現出愉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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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秋在行宮的日子過得十分充實,只不像以往那般寧謐——多了一個安然,又有個跟在她後頭的小尾巴楚景嫿,光這兩人就能將行宮的屋頂都給掀翻開來。
林若秋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將安然保護得太好,才使她這般橫行無忌、半點不知憂患。景嫿受她的影響尤其深,自從安然纏上了那匹紅鬃馬,景嫿便也吵吵著要父皇給她買小馬騎著玩。
架不住景嫿軟磨硬泡,楚鎮這個女兒控最終還是妥協了,讓人抱了只才兩月的小馬駒過來,雖說身量不高,可以景嫿的年歲還是太危險了些,楚鎮遂不許她上馬,只需她牽著慢慢的走。
於是景嫿成日家領著新的寵物在園中閒逛,所到之處俱留下一坨閃閃發亮的馬糞。林若秋懷疑再這麼下去,行宮遲早得叫馬糞堆滿不可。
楚鎮只會命人清掃,卻絕想不到責備自己的女兒,林若秋只得婉轉提出抗議,“嫿嫿還這么小,萬一叫那畜生踢傷了可怎麼好?陛下也不管管她。”
楚鎮寬容的道:“那也沒什麼,朕的女兒即便是斷了腿,也不會少王孫公子來求娶的。”
林若秋:……
好神奇的思路,您真的是親爹嗎?
但看來皇帝是支持女兒自由成長的,有他這個慈父在,林若秋只好做一回嚴母了,遂命人用粗布做了許多的小口袋交到景嫿手中,囑咐她務必得解決小馬駒隨地大小便的問題。
她原以為景嫿那麼個喜潔的脾氣(這一點大概遺傳於她父親),一定三五日就厭倦了,可誰知景嫿卻任勞任怨的承擔起這項差事,還把那些馬糞帶回苗圃里當花肥,看來即便是弄得渾身髒兮兮的,她也不肯放棄活生生的大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