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鎮見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只覺得好笑,“又不要你嫁過去,你急什麼?再說,別看衛家這一代沒出達官顯宦,祖上也曾有過帝師呢,又是世代書香,很配得上咱們的女兒。何況,若是那太過位高權重的人家,又怎敢娶一位公主進府?”
要尚公主,手中必不可能再握有實權,皇帝也正是考慮到這點,才放心讓景嫿自己挑中衛家。
“您當我是那樣看重門第的人嗎?”林若秋哼聲道,“我不過是怕嫿嫿被些牛鬼蛇神騙了去。長得就是一副花花腸子,這樣的人能對她好才怪呢。”
何況,景嫿早就對這位衛澹衛二公子分外注意,年年到京郊行宮都能偶然遇上,秋獵也要跟著去。林若秋深覺此人居心不良,花言巧語地把寶貝女兒哄到手,不知今後會怎麼樣呢!
楚鎮一聽卻不樂意了,“誰說長得好的就一定花心,你看看朕,朕這些年可曾有負於你麼?”
“那是,像您這樣的,幾百年裡頭才能遇上一個呢,您能保證嫿嫿會有這樣的運氣?”林若秋伶牙俐齒的道。
皇帝被她說得眉開眼笑,立刻站到她這邊,夫妻倆一同對親家挑刺,無奈牛不喝水強按頭,他二人再怎麼齊心,架不住景嫿就認死理,最終,還是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回門那日,林若秋急匆匆地將女兒拉進房裡,恨不得剝光衣裳上下查看,生怕她受到婆家虐待。
景嫿嗔道:“您胡思亂想些什麼呀,他們怎敢為難女兒?巴結還來不及呢。”
林若秋察言觀色,見她神氣紅潤、嘴角噙笑,可知公婆並不敢放肆,似乎與衛家人也相處得很好。
可林若秋仍是有些不放心,“那新郎官呢,他有沒有欺侮你?”
“什麼新郎官新郎官,人家有名字的,他叫衛澹!”景嫿不滿地道。
“別管他什麼胃淡腸淡的,他對你好不好?”
景嫿猶豫片刻,眼角泛起嬌羞的紅,小聲對母后道:“他對我挺好的,也是個至誠君子,新婚夜的時候,他連位置都沒找著,是我手把手教他的呢。”
景嫿自己也沒想到這些,別看衛家個個都長著一副風流俊俏的相貌,家訓卻實在嚴格,男子娶親之前,就連通房都沒半個。想到洞房花燭時那人傻乎乎的情狀,景嫿眼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繾綣來。
見到這般情景,林若秋心中的大石才終於落地,看來女兒的眼力還是很不錯的,能夠挑著一個終身相伴的愛侶,這是多麼不易的事,她們一家子都該是有福的。
景嫿又抱著母親的胳膊撒嬌撒痴,“您別光問我呀,也說說大弟弟的事,選太子妃選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