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寧婉一想也是,心下於是稍安,不過,皇后這回的身孕倒為她提供了契機,或許,她可以藉此剷除掉某些眼中釘、肉中刺。
魏寧婉來到書房,只見楚瑛正在吩咐人備禮送去瓊華殿,便笑道:“殿下忙什麼?何不讓臣妾幫您的忙。”
楚瑛見到她便有些不自在,他相信魏寧婉性子柔順,無奈魏寧婉回回見到他,有意無意總要提及為魏家請爵的事,雖說不曾撒潑胡鬧,可聽多了總有點心煩,恨不得躲著她走了。這會子楚瑛便冷冰冰的道:“你來做什麼?”
魏寧婉也知自己前些時日太過急進惹惱了他,吃一塹長一智,便不再提魏家,只含笑道:“母后有了身子是大喜,咱們總歸得賀一賀的,只是殿下畢竟是男子,哪知道女人家最缺什麼需要用什麼,還是讓臣妾來料理吧。”
楚瑛見她如此善解人意,也就撒手由她去。
魏寧婉一邊斟酌著寫下禮單,一邊覷著他的臉色,小心說道:“恕臣妾說句不該說的話,殿下很希望母后生下此胎麼?”
楚瑛惱道:“母后有了身孕,自然是大喜,我有什麼高不高興的?”
儘管每個孩子都不希望別人搶走屬於自己的那份母愛,可他已是大人了,自當知道分寸。再說,這孩子並礙不著他什麼。
魏寧婉心中瞭然,嘆道:“殿下仁愛,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可有些人未必這麼想呢。”
楚瑛緊繃著臉,“你說誰?”
“還能有誰,自然是二殿下,殿下您是長子,誰都尊您為兄,可對二皇子而言,卻無異於多了個競爭對手,您說,他會眼睜睜地看著母后再生一個皇子出來麼?他是母后扶正之後生下的孩子,地位自是非同一般,且聽聞抓周禮上二皇子還抓過印章,縱使是些噱頭,可也保不齊讓二殿下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依臣妾看,此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魏寧婉正說得痛快,忽覺臉頰上被人摑了重重一掌,正自不可思議,就見楚瑛喘著粗氣、雙目噴火向她道:“你這賤人,膽敢挑撥我們兄弟!”
見他這般惱火,魏寧婉反而格外冷靜,她慢慢自地上爬起,捂著沁血的嘴角道:“我說錯了麼?父皇為何不將二皇子分封出去,為何要讓他留在宮裡,如今連禁衛軍的一支也交由他統領?您敢說二殿下對皇位毫無覬覦之心?就連母后,也只是眼睜睜干看著,從無絲毫阻撓,她為何不讓諸皇子就藩?莫非在母后心中,亦有更換太子之念麼?”
楚瑛握緊拳頭,一隻胳膊卻軟軟的垂落下去。
魏寧婉趁勢搭上那隻臂膀,循循善誘,“臣妾也沒想殿下骨肉相殘,只是幫您想個法子,免除後患罷了,若能將二殿下趕出京城,不是皆大歡喜?母后或許會傷心一時,可長遠來看,這才是最好的做法,她總得感激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