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站在她面前地,還是蘇澈。
清朗俊雅的男子正微微笑著看著她。
今天天氣明明不那麼好,天空灰濛濛的,就和大多數A市的冬天一樣,看不到藍天白雲,也沒有清透的陽光。
喬初夏卻覺得自己看到有光灑落,籠罩在蘇澈身上。
她的臉,一下就紅了。
喬初夏連忙轉頭,不敢和蘇澈的目光對上。
她深吸了口氣,這才小小聲說道:「我是因為別的事情……」
「嗯?」蘇澈耐心地站在那裡。
「我、我沒事的!」喬初夏連忙又說:「你去忙你的吧?我再自己待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她早已習慣了不是嗎?
父母眼中永遠都只有弟弟,從來沒有人會問她為什麼不開心。
宿舍的朋友們雖然很好,但是她們也……
「把正在流淚的女孩子放在一旁不管,可不是紳士應該做的事。」蘇澈的笑容更加溫和,「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想告訴你的朋友們,但是不方便告訴她們的話,其實對著一個也不會見幾次面的人隨意傾訴下,會不會好受一些?」
喬初夏低著頭,沒有說話。
蘇澈想了想,又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大學時候雙學位修的是心理學。我也很喜歡心理學,只是比較可惜……」
他攤攤手:「因為必須要回家繼承蘇家,所以碩士的時候已經沒法繼續進修心理學。當然,畢業之後更沒什麼時間讓我實踐。辛辛苦苦修到的第二學位,我擔心很快就要忘光了。」
他含笑看著喬初夏,聲音溫和:「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實踐的機會。可以把我當做一個……嗯……免費的心理諮詢師,把不開心的事都告訴我,也讓我看看,當初自己學的東西還記得多少。好不好?」
他明明是在幫助喬初夏,說出的話卻是這樣體貼。
喬初夏已經感動得一塌糊塗。
她抬頭看向蘇澈,面前的男子俊美無比。
看著自己的眼睛是那樣專注。
就為了那專注的凝視,喬初夏覺得自己甚至可以……
她閉了閉眼睛,聲音有些輕飄飄的,那樣不真實:「其實,都怪我自己不夠好……」
很多事情,往往只是缺乏一個開始的契機,以及開口的勇氣。
喬初夏忍不住把自己家裡的壓力,全都一股腦講了出來。
父母永遠偏心弟弟。
即使那樣辛苦地學習,賺的獎學金也必須要交給他們很大一部分。
他們從來不會管她的錢是不是夠用,竟然覺得既然上學可以賺錢,那生活費就沒必要給那麼多了嘛。
他們會毫不猶豫給弟弟買一雙兩千塊的鞋,卻不會管喬初夏每天晚上只能吃一個素菜的窘迫。
……
她越說越多,蘇澈始終耐心地聽著。
「那……」他問:「這些事你告訴過你的朋友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