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描淡寫,無比體貼地說道:「喜歡的人如果在我面前哭,我也會忘掉所有事情,不顧一切先去見她的。」
謝連城又被噎了下。
秦汐表現得越體貼,越雲淡風輕。
他越是難受。
他怔怔看著秦汐,少女單手托腮,白皙雙頰上有淡淡緋紅。
她沒化妝吧,素淨小臉上脂粉不施。
頭髮好像很早就已經剪短,看起來精神又利落。
「……不是喜歡。」謝連城喃喃地說。
「嗯?」秦汐揚揚眉。
「那時候已經不是喜歡了,只是習慣而已。」謝連城說。
他雙手握著玻璃杯,裡面的溫水早已沒有溫度。
餐廳溫度適宜,不會讓人有冷的感覺。
他只是藉助那點冷冰冰的觸感,想要讓自己平靜一些。
「哦。」秦汐懶洋洋應了聲。
謝連城閉了閉眼睛。
他也知道,秦汐還願意坐下來聽他說話。
不過是因為他告訴了她吳希彥的事。
這是,感謝的一部分。
「當時已經不喜歡了,只是我自己還不知道。」謝連城重複著,強調著這一點。
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舒服一點。
「哦。」秦汐又應了聲。
「我習慣了照顧蘇染,習慣了在她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也喜歡了她一請求就會答應。」謝連城繼續說道。
「所以那時候,我已經到了這裡,蘇染打來電話,她哭得那麼傷心。從小到大被寵大的女孩子,順風順水,從來都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她當時太害怕了。」謝連城說道:「我只好先回去看看她。」
「哦。」秦汐笑笑。
她揚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謝連城。
像是感慨,又像是自言自語:「所以啊……愛哭的孩子有糖吃,這句話真的不假。」
謝連城:「……」
他又有點噎住了。
「秦汐。」謝連城張了張嘴,遲疑片刻後才說:「我不是想為自己辯解,只是當時……」
「嗯嗯。」秦汐打斷他,「我知道的。」
她態度越好,謝連城就越難受。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
他甚至希望這個時候秦汐不要這樣對她。
他寧可她大哭大叫,歇斯底里地說恨自己。
也好過現在這個模樣。
他說每句話,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反而堵得他更難受了。
「我已經知道啦。」秦汐朝他笑笑,「也不介意了。謝老師,還有別的事嗎?」
謝連城:「……」
「沒有。」他狼狽地,小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