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連城也不推遲。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的神色依然淡然,從進來開始,就沒有絲毫改變。
「還有事嗎?」謝連城問。
他答應了洛斐的邀約,但是好像一來就準備離開。
並不打算和對方說太多。
也並不關心對方為什麼約自己見面。
「如果我說,我可以放過謝氏。」洛斐端著酒杯回到貴妃榻坐下。
他好像迷上了這種感覺,就那樣半躺在榻上,然後朝謝連城又舉了舉手中的杯子:「你相信嗎?」
「我相不相信,有區別嗎?」謝連城淡淡一笑。
他也坐了下來。
謝連城眼瞼垂下,遮住他眼中的光。
哪怕洛斐好奇地看著他,他也完全波瀾不驚。
一點也沒有身為對方手下敗將的覺悟。
就是這樣……
洛斐目光微閃。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沒有品嘗到勝利足夠的喜悅。
沒有對手的痛苦和哭泣,那勝利的感覺必然會大打折扣。
「我很驚訝。」洛斐看著謝連城,「是什麼改變了你?」
他問:「兩年時間,就讓你從意氣風發的青年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是嗎?」謝連城目光仍然那樣平靜。
他甚至還為自己倒了一小杯紅酒。
謝連城端起酒杯,眯著眼睛看著透明玻璃杯中暗紅色的酒液。
為什麼啊?
他也不知道啊。
就是覺得,對什麼事情都再提不起精神來。
甚至無法理解自己過去,為什麼會對金錢名利有著那樣執著的追求。
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連快樂都不能帶來分毫。
「蘇澈告訴我。」洛斐淡淡說著:「你和蘇染青梅竹馬。」
「算是吧。」謝連城隨口說道。
他們是曾經有過青梅竹馬的美好時光。
後來一切都變了。
「後來你們訂婚,但很快解除婚約。」洛斐又說。
「是的。」謝連城連這些事,都絲毫不想在自己曾經的對手面前隱瞞,「沒有必要耽誤了蘇染。」
「耽誤?」洛斐揚眉。
謝連城目光終於有了絲起伏。
他琢磨著洛斐的話和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