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军下决策总会留退路,保留实力;予月却从不留馀地,要做,便是全力以赴。甚至有些时候,他认为那些被要求达成任务的组员,被予月估算的能力,都超乎他们实际所有。或者说,予月对这些特务组员的要求,从来不是看他们常态下具有多少「能力」,而是看他们遇危机时能发挥多少「潜力」。
虽然,她每次也确实达到目的,从未判断错误。
「你对自己也是,给自己留一点空间吧!」凡事都要求要做到极限,未尝全然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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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反覆着昏昏醒醒昏昏,到能自己进食、穿衣,再到能自由的下床行走,韩予月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她明白自己的状况有多差,几度兴起放弃的念头,是几位长辈们不厌其烦地轮流来关心,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有责任坚持下去。若是她选择自生自灭的堕落,好像会对不起他们一样。
终于,在她不负眾望的修养生息、努力復健后,已几乎能自主应付生活起居。
当她成功地不依靠任何人协助度过一天的生活后,她立即要求出院。
所幸,包括首领与医疗部长章铭翰在内的长老们,没有阻止她的决定。他们了解她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空间,并且相信她若状况不佳,不会逞强。
其实不然。就像首领所说的,她对任何事总是要求做到极限,所以,即使自知必须要将体力用到极限,才能照料自己的日常起居,她仍选择要这时就要出院。因为她受够了出入上下都被人盯着的生活,她想当回那个坚强独立的韩予月。
「好好的重新生活,或是出国旅游去玩一玩也好,别给自己什么压力。」出院前,风沐光如是地叮嚀:「主策的工作已经有人代理了,你不需掛心。」
然后,她还是回到了「愉悦花坊」。
或许是体力不允许她长途旅行,或许因为她还没有做任何计画,又或许她还是捨不下这个拥有她生命中最快乐的回忆的地方。
这街道,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唯一不同的,是上次看到时是还是仲夏,现在却已入冬。社区公园里原来生意盎然的浓绿草木和艷丽吐芳的朱槿已然凋落稀疏,高挺的乔木也见枝叶落寞。
原来再怎么变,也不过是变得……和他来到这里以前,一样。他们相遇的日子,不也在这样的秋冬之际?
从手提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锁,却发现自己竟拉不起这铁捲门。
也是。叹了一口气,予月看了看这「忽然变重」的门,心想:还是有变的。
张望着四处有无能求救的对象,幸运地,她发现远处的一位旧识。
「詹医生。」她走出小花园叫唤道。
「韩小姐?好久不见。」之前那个常来买花的医生,闻言停下脚步,意外道:「你这几个月出国去玩了吗?好久没开店。」
「是忙着生病去了。」予月笑答。
「难怪你脸色不太好……生什么病?现在好一点了吗?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我们医院各科的好医生喔!」
「呵呵,谢谢你这么热心,我的确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当然当然!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儘管说,要不是你之前那样帮我,我也不会娶到一个这么好的老婆。」他边说边靦腆了起来。
「啊,你们结婚了,真是恭喜呢!」她比了比铁捲门,耸耸肩自嘲道:「我想要请你服务一下。生病真折磨人,想不到一回家,连门都开不了。」
「小事小事,」詹医生边说边挽起袖子,轻轻松松地拉上,「几个月前,本来想请你这个媒人喝喜酒的,不巧你正好生病。下回再请你吃顿饭,你看怎样?」
「好啊!我也想认识一下让詹医师如此死心塌地的夫人是何方神圣。」
「哪里哪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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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地搔搔脑袋。
「谢谢。我先进去休息了,你们决定好日期时来通知我一声吧!」她笑着推开玻璃门,没有掩饰羡慕的眼神。
「好、好,你好好休息。」詹医师挥挥手离去。
进入室内,闔上门,予月唇角的微笑瞬间坍塌。将额际轻靠在门上,那一抹笑,弯成了苦,落成了悲。
她笑自己,到头来,什么都不剩。
【待续】
接下来有两三天要去香港玩,回来后再继续更新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