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最后一眼,割捨下心中最后的渴望,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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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功赶走他了。可是,内心却一样在淌血。
予月松懈地瘫坐在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嘲笑自己。这就是她要的,能自己掌握的人生。留下他有太多的变数,与她无法承受的后果。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予月扶着墙沿起身,忽然,一阵噁心感涌上,她摀住口,迅速奔向浴室,对着马桶乾呕起来。胃袋止不住地激烈翻搅、秽物衝上脑门的苦涩与酸气,让她呕得眼泪直下。在噁心感稍微平息后,她终于疲惫地坐靠在墙边喘息。
她吃力地撑起身,压下冲水阀,回到洗脸檯前漱口抹脸。一抬首,却从镜中的反射看见浴室门口脸色比她更形苍白的他。
水龙头的水哗啦哗啦地流着,她戒备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臂靠在门板上,另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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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紧握门框,彷彿要把门框捏碎一般。
他的愤怒是如此显而易见──这或许表示他完全不想要小孩。她绝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能。她心慌的后退,碰到了浴缸,重心不稳地后跌落。
幸好,他俐落上前,将她固定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予月、你……你是不是……」他欲语还休,想问,却又怕伤害她。
他该死的怎么会误以为当时医疗部长的意思是她无法受孕,而不是不宜怀孕,是以一直没避孕防范。现在,她若是有了,他该怎么告诉她,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不,我只是肠胃不舒服……而已……」说到最后,她的音调里已带着请求。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他不忍,却仍需狠下心告诉她残酷的事实。
「听我说,你的身体状况不比一般人,如果……怀孕,会无法负荷的。姑且不论生產是否顺利,可能连怀孕期间都熬不过去……你懂吗?这是我亲耳听到章铭翰说的,千真万确。」他试着提醒她理性的现实层面。
「你反应真快,竟然拿章叔来压我。」她惨然一笑,绝望的眸中满是不信。
「我没骗你。你也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这孩子能否生下来都是未知数──你一定明白孰轻孰重……」
「不……」她望着他,艰难地对他的字句做出反应。
一定是他骗她的、哄她的!
一定是他不想留下他的种、不打算和她有更多牵扯,所以才刻意对她这样说!
一定是──
下一瞬间,予月终于承受不住身心的衝击,眼前一黑,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