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ONS之後,大家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jiāo換姓名或者聯繫方式這些多餘的動作就不必了,柳真雅也是這麼想的,拖著運動過度後疲憊酸脹的身子進了浴室,洗漱完畢後本來想直接離開,靠在chuáng上的男人卻恰逢其會的睜開眼,兩人又是一次深qíng對視。
柳真雅的妝容並沒有卸去,因為酒店並沒有貼心的連卸妝工具都準備好,而且柳真雅起chuáng後發現臉上的妝容雖然有些花但並沒有特別láng狽,索xing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gān脆打算回去卸妝,正因為這樣,全志龍一睜開眼也就省去了詢問“你是誰”“這是哪裡”的步驟,昨天晚上的美妙和瘋狂,早就像刀刻般的留在了他的記憶里。
全志龍淡定的看著柳真雅對自己展顏一笑,然後瀟灑離開,在她剛拉開房門的那一刻,卻忍不住出聲:“Hi Baby,你的名字是?”
柳真雅頓了頓,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是燦然一笑,竟然往回走了,chuáng頭柜上有著小小的便簽紙和筆,柳真雅坐在他旁邊寫下一行字,把紙遞到他手上的同時,傾過身在他臉頰印上一吻,“親愛的,再見。”
全志龍看著倩影真的消失在自己眼前,又低頭看了看紙條,幸福街53號。
還是沒告知名字。
全志龍笑了笑,隨手把紙條往chuáng上一扔,這時候的他根本不會想,自己真的會跟對方再次有聯繫,還是他主動的。不過這件事,大概在那張本來應該被他遺落在了酒店房間,結果卻發現藏在他的皮夾被帶了回去的紙條出現時,就已經成為定局了。
或許是那晚的經歷太過美好,全志龍人生中最瘋狂的時候,也沒有嘗過這麼美妙的滋味,那種心跳的頻率,瘋狂過後的饜足和越來越多的念念不忘,jiāo織在一起便成了剪不斷理還亂,只可惜他心底深處隱隱的糾結,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更別提其他人了。
ONS之後的第一天,全志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丟掉那個不知名女生留下的紙條,哂笑過後又把紙條放回皮夾,就當做是一次瘋狂後的紀念;ONS之後的第二天,全志龍翻皮夾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紙條,忽然覺得有點懷念;第三天懷念更多了,這讓全志龍有點想把紙條扔掉,但還是沒有付諸行動;第四天,有人不小心看到他皮夾里的紙條,全志龍很不高興的收起了皮夾;第五天,全志龍終於下定決心把紙條扔掉了,表示跟那一夜徹底告別的決心;第六天,無意中想起的時候,他才發現,即便扔掉了紙條,那幾個字也還清晰地印在腦海中;第七天,他終於在下意識間,到了那個在心裡轉過無數遍的地址,幸福街53號。
彼此已經做過親密的事qíng,jiāo頸,擁眠,但卻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清楚,這樣的相處模式應該會比較尷尬,就像柳真雅沒想到這個男人真的會出現一樣,全志龍也萬萬沒想到,褪去了濃艷的妝容,那天晚上長著一雙會勾魂的眼睛的姑娘,居然是這麼的溫柔似水,她就舒服而慵懶的窩在沙發里,懷裡抱著只純白色的貓兒,微微抬頭,沖他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言細語的道:“你來了。”
就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寒暄一樣,連聲音都這麼溫柔動聽,放佛坐著竹筏在青山碧水間dàng漾,又像是撐著紙傘迤邐步行在街邊小巷,到了一個完全安寧的環境,身體的毛孔都爭先恐後的舒展開來,全志龍忽然有種到家了的感覺。如果他知道此時的柳真雅並沒有認出他來,她基本上就每個顧客都喜歡用這樣的方式打招呼時,他對她的溫qíng如水,應該會有更深一層的感觸,不是所有的溫柔都有如此巨大的魅力。
全志龍朝服務員點了下頭,步子不緊不慢的往柳真雅的方向走去,服務員也習慣了這樣的場景,輕笑一聲,便回了自己的崗位,並沒有跟上前去詢問顧客要點什麼,他們社長心qíng好的時候,她那一桌的客人都是她自己負責的,他們社長比較隨心所yù,不喜歡規則,給自己看得順眼聊得投入的客人,安排的茶水點心,無一不jīng致典雅,令人食指大動,曾有幾次顧客回頭來尋,點餐的時候發現菜單上根本沒有那些,那是因為他們社長親手做的美食,也向來隨心所yù,找不到規律,同一種東西,讓她自己再做一遍,很多時候她都做不到一模一樣,當然他們社長要的就是這個製造美好的過程,她並不喜歡重複做同一件事,至今為止也沒有幾個人能要求她做她不喜歡的事。
這樣想想,他們社長活得也真夠恣意——這是褒義詞,絕對是,必須是。
全志龍幾步間來到柳真雅對面,坐下,柳真雅已經收起了書本,擺開茶杯,如行雲流水般的替他斟茶,裊裊青煙隨之傾瀉下來,只是斟的是色澤亮麗的花茶,把茶杯推到全志龍對面,柳真雅一邊說一邊抬頭:“一般都是客隨主便,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不過偶爾嘗嘗花茶,也別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