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大不了的,她是衛尉大人的夫人,合該囂張一些,林夫人也不敢將她怎麼著——這女人就只會虛張聲勢罷了。
楚瑜隱隱覺得自己的性子發生了些變化,這變化是被朱墨嬌慣出來的。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總覺得,自己距離何氏教導出的淑女形象越來越遠了,反而在朝著朱墨期望的方向慢慢轉移。
楚瑜身上不禁起了肌栗。
錢氏出了會神,因笑道:“你刺她兩句也好,誰讓她為人驕橫,也該吃點苦頭。”
林夫人非但出身格格不入,性子也與廳中的女人們相去甚遠,因此楚瑜適才的舉動倒可說成為民除害。
楚瑜恬淡一笑,不予置評。
花廳的另一頭,一個小丫頭忽然風風火火跑來,向楚瑜施了一禮道:“六姑奶奶,三小姐請您立刻過去一趟。”
楚瑜認出她是伺候三姐楚珊的冬兒,還以為楚珊出了何大事,匆匆向錢氏道了別,便隨她往後院中去。
誰知到了目的地,見到的卻是楚珊愁眉不展的臉容,她急忙拉起楚瑜的手,“六妹,你可一定得幫幫我。”
楚瑜見她毫髮無損,心中略略安定,又環顧四周,見是一群妙齡女子簇擁在一處,當中的一個如眾星拱月一般,傲然抬起下巴道:“楚姐姐,咱們私底下的玩意,你把外人拉來做什麼?”
楚珊辯道:“朱夫人怎算得外人,她也是今日的客人,怎麼,魏妹妹不想讓賓主盡歡麼?”
原來說話的便是淑寧大長公主的嫡孫女魏姝,適才魏姝組織眾女鬥草簪花為樂,楚珊輸了不少銅子,後來魏姝又說比賽畫藝,楚珊於此道實在生疏,不得已只好命冬兒前來求助。
楚瑜不禁啼笑皆非,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原來只為這個,不過楚珊仍將她當娘家姊妹看待,又令楚瑜打心眼裡感到高興,還以為嫁人之後,姊妹之間便會生分了呢。
她大大方方走上前去,望著零落散在地上的花草,“只許畫眼前這些麼?還是不拘哪種都可以?”
魏姝將她的坦蕩理解為傲慢,不悅道:“你姐姐都露怯,你倒不怕?”
楚瑜看起來比她的年紀還小些,魏姝當然不把她放在眼裡。
楚瑜好脾氣的回道:“我們楚家講究術業專攻,姐姐擅琴,畫藝上卻平常,我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