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傲的向楚家兩姊妹抬了抬下頜,“這畫即便拿出去賣,想必也賣不出多少銀子,你們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楚珊本是好脾氣,禁不住她這樣咄咄逼人,眼中不禁燃起了怒火。她冷笑道:“你又懂得什麼叫好畫?不看看你自己的,跟貓爪子爬似的,倒好意思取笑別人?照我說,還是得找更公允公道的人來,否則如何能叫人心服口服?”
楚瑜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姐姐……”
但楚珊正在氣頭上,壓根不聽她的勸告。
魏姝也被她這話激怒了,待要頂她兩句,悄悄放眼四周,卻見眾人臉上似有附和之色,她不免心驚,一時反倒說不出話來。
沉默至今的蕭寶寧忽然開口了,“讓衛尉大人過來評判吧,他最擅長鑑賞名畫,孰優孰劣,一見之下便知分曉。”
“朱大人?可他是……”魏姝不由張口結舌。
“不會的,本宮相信朱大人為人公正,定不會偏私。”蕭寶寧微笑道,似有如無的看了楚瑜一眼。
楚瑜心裡暗暗泛起嘀咕,朱墨這俗人哪懂得什麼叫好畫?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看得出來,沒準為了印證蕭寶寧那句公正,而故意撇清自己,卻去奉承蕭寶寧呢!
楚瑜對自己所作本就信心十足,她自信自己與蕭寶寧平分秋色,甚至棋高一著,她在意的本也不是結果,只要自己心裡知道就行了。可是多出朱墨這個變數,楚瑜反倒惴惴難安,萬一被朱墨當著眾人的面貶低嘲諷,她真的會被氣得吐血。
百感交集中,一襲玉色長衫的朱墨很快就被請了來。
楚瑜不十分看重男人的皮相,直到看清眾女眼裡的憧憬仰慕,她才知曉朱墨這張臉的殺傷力有多大。
連向來跋扈張揚的魏姝都收斂了幾分,寧靜乖巧得像只兔子般。
朱墨施施然從人從中經過,先瞥了眼石桌旁的楚瑜,見楚瑜賭氣不肯看他,這才好整以暇地收回視線,向蕭寶寧施禮道:“公主為何事叫微臣過來?”
“不為別的,只要請大人看看這兩幅畫作,到底孰者更佳?”蕭寶寧還是那副淺淡笑意,她親自引朱墨到石桌旁。
兩幅畫均已工工整整的攤開。
朱墨在宮中見識過蕭寶寧的不少畫作,自然認得公主的筆法,他迅速從牡丹圖上瞥過,繼而停駐在另一幅上。
畫是好畫,可誰的膽子這般大,倒和四公主槓上了?
自朱墨進了院子,楚瑜便羞慚難言,努力縮肩抱臂,企圖減低自己的存在感。她隱沒在石桌旁,簡直像一隻無地自容的小鼴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