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怎經得起她這樣故意的挑逗。待中衣的紐子被全部掀起,結實的胸膛大肆袒露在外,朱墨終於忍無可忍,一個翻身將楚瑜覆在身下,聲音低啞的道:“你不要後悔。”
楚瑜眼眸鋥亮直視著他,“當然不會。”
但是當她在床帳內又哭又喊的求饒時,楚瑜就恨不得將自己說過的話全部吃回去。她哪知道這件事是何等苦楚,從何氏那裡得來的教誨完全不足以應對,就連何氏滿臉不自在從箱子裡拿出來、供她鑑賞的那副春宮圖,上頭那人的物件也沒有這般碩大的,她怎麼會以為自己承受得起呢?
楚瑜被折騰得滿面是淚,身上酥酥麻麻的毫無力道,與之而來是一陣陣細微的疼楚。她抓著他、咬著他、踢著他,只想叫他立刻停手,但朱墨卻只是輕柔撫摸她的肩膀,耐心勸她放鬆緊張,身下仍是不肯讓步的衝撞著。
待得禮畢,楚瑜就和那經了風雨的海棠花般,委頓在鬆軟的錦榻上。她連罵他的力氣都失去,唯有伏在枕頭上細聲啜泣。
朱墨似乎寧願她有點大動作,這樣的安靜叫他惶恐,他小心翼翼望著未著寸縷的小姑娘,“你要不要先穿衣裳?”
他本是提醒,卻被楚瑜當成不正經的玩笑,她怒氣沖沖的將一個枕頭扔過來。
朱墨沒有避開,或許因為軟枕打在臉上並不疼,他無奈的道:“你要是心裡有氣,就打我兩拳,或者踢我兩腳,我保證不閃躲。”
楚瑜沒聽他的,她的確有氣,但並非對於朱墨,更多的是對於自己——這可真是自造孽不可活,她就不該自討罪受,或者說,她其實什麼都料到了,唯獨低估了朱墨的尺寸。
朱墨那樣聰明的人,此刻竟想不出一句討巧的安慰話來,反倒傻乎乎的說道:“他們說女子第一次多半是這樣的,等經歷多了便好過了。”
楚瑜簡直被他氣得七竅生煙,原來他也是個糊塗蟲,枉她還以為朱墨見多識廣呢!不過這般看來,朱墨方才的魯莽倒也不是不可原諒的,不知者不罪嘛。
楚瑜心裡的氣平了些,但是仍舊不肯理他,她乏力得緊,一寸也懶得動彈,只想就這樣睡死過去。
她真的睡著了。
朱墨誠惶誠恐地看著她寧靜的睡顏,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點點淚珠,伸手想去碰一碰,生怕將她吵醒,勉強忍住了。
他甚至不忍將她挪動,想了想,還是調了個頭,將棉被覆在兩人赤-裸的身軀上,彼此擁抱著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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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早醒來,楚瑜便發覺自己窩縮在朱墨強健的臂膀中,也難怪她醒得比平時早,身旁多了具滾熱的身子,能睡好才奇怪呢,她又怕熱!
楚瑜摸索著想下床取水,不料卻被半路伸出的一條長腿絆倒,無巧不巧的壓在朱墨身上——那人睜著燦若星子的雙目,正一眼不眨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