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稍覺放心,宮裡的人最忌多嘴多舌,南嬤嬤即便得知實情,想必也不會將這話亂傳。只是院子裡人多眼雜,若被有心人瞧去,指不定就會生出麻煩。
楚瑜搖了搖頭,將這些不合時宜的念頭摒去。
悄悄派人打聽過南嬤嬤那頭的情況,知道毫無動靜,楚瑜方鬆了一口氣,可繼而望秋便來向她回話,說玲瓏請求向她問安。
這丫頭先前裝腔作勢,假惺惺的演了場苦肉計,楚瑜便將計就計允她養病,滿以為這病會一直養下去,誰知這麼快就耐不住了——想必是聽說了那塊嫣紅的被單。
楚瑜很乾脆的道:“不見。”
她現在有底氣了,因為確定她和朱墨之間並無首尾,昨夜床笫之間朱墨莽撞而生澀的舉動,足以令楚瑜相信他也是個雛兒。她不知玲瓏為何要將她往那方面誘導,但由此可見,這丫頭著實沒安好心,對於這樣的奸佞之人,楚瑜當然不必假以辭色。
望秋和自家主子自然是同仇敵愾的,自去回了那人的話,還趁機排揎了那妖艷賤貨一通。玲瓏雖然不忿,也只好含悲忍辱的回去。
晌午過後,京城寶芝堂那位有名的顧大夫上門前來問診,楚瑜愕然命人相迎,眼眸中無不透露出疑問:她們府里幾時請過大夫呢?
鬍子花白的老大夫摸了摸他那把山羊鬍子,乾咳道:“是朱大人請老朽過來的。”
楚瑜天真的說道:“我沒病呀!”
顧大夫似有如無的往她身上瞥了眼,不自然的移開視線,“衛尉大人擔心您有何傷損,特讓老朽過來一瞧。”
等楚瑜會過這層意思,雪白的小臉頓時紅得和熟透的石榴籽一般,鮮澤欲滴。她又沒磕著碰著,哪來的什麼傷損,還不是朱墨昨晚上折騰的。
楚瑜的確覺得下身隱隱作痛,原想著過幾日悄悄找個醫女來瞧瞧,沒想到朱墨比她性子還急些——她真恨這份細心。
別人特意上門,楚瑜也不好意思趕他出去,只得抿了抿鬢髮,讓那大夫好生進來。
正躊躇該如何相問,顧大夫似是看穿她的顧慮,側頭說道:“老朽只需望聞問切,夫人著衣坐著即可。”
楚瑜粉臉微赤,就說朱墨不可能找一個毫無道理的老大夫,她自己都嫌羞人得慌。
顧大夫也不敢多看這位美貌嬌嬈的俏嬌娘,他人老心未老,雖然把持得住,但大失常態也是不妥的。
切脈之後,顧大夫仔細驗看過她的氣色,便斟酌著開了一兩副補益氣血的方子,囑咐她按時煎服就行了。
朱墨回來時,楚瑜正愜意的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薄被,讓盼春一勺一勺的將湯藥餵到她嘴裡。她怕苦,但這藥湯沒有半點苦意,反倒有些甜絲絲的,因此楚瑜喝得十分高興,巴不得天底下的藥都是這個味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