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倒是有些奇怪,楚瑜初初進門的時候,任誰都看得出她不情不願,兩人圓了房也才沒多久,怎麼這麼快就轉變心意,想著為朱家留後了?可見年輕女孩子的心思實在難猜得准。
南嬤嬤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真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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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自從聽完南嬤嬤的教誨,便如得了玉旨綸音一般,二話不說照辦起來。首先是飲食習慣的調整,她不再吃鴨,改為吃雞,頓頓皆讓廚房端上一盅熱滾滾的蟲草烏雞湯來,還喝得一滴不剩。每日臨睡之前,必定還要泡一壺紅棗枸杞茶。
這般異象自然引起朱墨的注意,他哂笑道:“你又是喝藥又是喝茶,倒不怕上火?”
彼時窗外夜色昏沉,室內卻燭火搖曳,楚瑜愜意的躺在鬆軟床鋪上,瑩白的肌膚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她任由朱墨任勞任怨為她按捏腰、腿、肩、背,自己卻如滑入水中的魚兒一般自在,懶懶說道:“我問過顧大夫,他說藥性不會相衝,讓我大可放心。”
察覺到背上雙掌力道逐漸減輕,她扭頭埋怨道:“你沒吃飯呀,這力道還不如一隻小貓小狗呢!”
小姑娘被他縱得脾氣越發驕橫了,朱墨笑了笑,眸中飛快的掠過一絲得意。他閒閒說道:“你終日待在家中,又不曾東奔西走,怎麼好似比我還勞累些?”
楚瑜扭著頸子睨他一眼,“這都得怪誰呀?”
她也沒想到朱墨看著斯斯文文的,床笫之間卻那樣蠻暴,跟打持久戰一般不知疲累。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巴巴的去找南嬤嬤要什麼助孕的方子,早點懷上孩子,也能早點脫離苦海——她卻不曾想過,養孩子或許還要辛苦十倍。
當然,這層意思,她提都不會向朱墨提的,反正身為男人也不能體會。
楚瑜語氣雖凶,但囿於她所處的姿勢,發出的嗓音卻是軟綿綿的毫無力道,聽在朱墨耳里更如婉轉嬌嗔一般。
按摩已畢,朱墨往她赤-裸的雙肩上摁了摁,“這樣可還行?”
楚瑜覺得渾身的筋骨都被重組排列過,雖略覺乏力,但是神清氣爽。她矜持的揚起下巴,很有幾分得志便猖狂的意味,“你做得不錯。”
她扎掙著想要脫離那人禁錮,朱墨卻按著她不許起身,帶著溫熱的氣息曖昧靠近,“那夫人打算如何犒賞下官?”
真是給點顏色便開染坊了。楚瑜用力瞪他,他卻仍是笑嘻嘻的,楚瑜這才醒悟過來:自己身上並不是一隻紙老虎呢,她才是。
她只能另尋對策,哀哀的求饒道:“我身上不大痛快,改日罷!”
朱墨露出信以為真的神氣,“還在痛麼?”
楚瑜連忙點頭,指望博取一絲同情,將他瞞騙過去。
但是朱墨老實不客氣的咬了口她的肩膀,順道湊近她耳畔,含住那白玉骨朵似的垂珠,用唇舌細細撥弄著。他道:“胡說!我每天給你上藥,你好沒好我會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