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啞口無言,她的確不曾考慮這許多,只顧著一腔義憤,卻忘了如何才是最佳決策。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然而什麼都說不出來,最終也只是猶豫的道:“你真是這麼想的麼?”
朱墨沒好氣的道:“不是!你要不要一劍殺了我,好看看我的心是不是黑的?”
他真箇扔過一把佩劍來。
楚瑜始知自己冤枉了他,並且還把他給惹毛了。好在她也並非沒擔當之人,既然錯了,就應該勇敢承認,遂眼巴巴的望著他,“我錯了還不成麼?誰讓你不提前和我說明的,我哪懂得你們官場上那些彎彎繞繞。”
朱墨冷冰冰的不為所動,仿佛這幾句還不足以令他消氣似的。
楚瑜無計可施,只得放下臉面,從後面抱住他的肩膀,柔聲細氣說道:“您比我大上幾歲,就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麼?再不濟,你想如何罰我,我悉聽尊便就是。”
她甚少主動示好,但這回實在是自己理屈在先,不得不勉為其難做小伏低。
女子的綿綿情意,往往能使得百鍊鋼化作繞指柔。朱墨的態度仿佛有所鬆動,目光輕輕自她面上掠過,“真的?”
“當然。”這會兒楚瑜已經猜到他打的什麼主意了,無奈話已經撂下,再退縮亦不能。好在並不會因此就少塊肉,大不了,由他多折騰兩回便是。
朱墨神色緩和了些,但是並沒有立刻向她“討債”,而是問道:“你餓不餓?”
楚瑜苦著臉點了點頭,賭氣歸賭氣,但身體的反應卻不會以意志為轉移的。
幸好朱墨早有準備,不多時就端了些酒菜進來,在床邊的小几上放下。
楚瑜望著琳琅滿目的菜色,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但卻猶豫道:“會不會太豐盛了?”
不知怎的,想到城裡還有許多人連粥都喝不上,她卻在這裡大魚大肉的伺候著,楚瑜便有一種負罪感。
朱墨就不像她這樣容易受到良心責備,漠然說道:“反正都是剩的,你不吃,也會拿去餵狗。”
就不能換個好點的比方麼?楚瑜氣惱的看了他一眼,到底還是大快朵頤起來,她沒必要虧待自己的胃。
飽餐了一頓酒飯之後,楚瑜的心情好多了,泰半也是因為沒了良心上的負擔——若朱墨真的淪為她設想中的那種人,那楚瑜寧願以身殉清江水,也不願繼續做他的夫人。
長途跋涉的確是夠累的,楚瑜打算好好睡上一覺,孰料朱墨此時卻不肯放過她了。她不滿的抓起那隻放在腰上的手,“那你方才還搗鼓著讓我吃飯,不會早點說呀?”
現在她卻是一點也不想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