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美滋滋的施了一禮,就知道娘親最疼她,這不,還是樣樣都為她考慮到了。
何氏見她出門,又回頭叮囑楚蒙,“你也是,不許你胡作非為,更不許你去找朱大人理論。若被為娘知道,以後你就別回來了。”
楚蒙正盤算著如何去找姓朱的小子清算,豈知卻被何氏一語道破,見母親疾言厲色,少不得蔫巴巴的垂下頭,“是,兒子知道了。”
心裡不免腹誹著:不管過去多少年,看來家裡還是母親獨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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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回到自己出嫁前的閨房,油然生出一股親切之感,看得出來,何氏對此保存良好,連桌案的位置都未曾移到半分。
仿佛又回到做姑娘時無憂無慮的光景,她恨不得立刻往床上撲去,聞一聞新曬過的被褥的氣味。
盼春卻有些束手束腳,仿佛她已不再是楚家的丫鬟——道理上來講的確如此。她看到楚瑜一副輕鬆適意的模樣,忍不住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小姐您這樣扔崩一走,姑爺他會不會找來?”
京城就只有這點大,隨便一打聽就出來了。
“他要來就來,我不見他就是了。”楚瑜無所謂的說道,對著鏡子補了點粉,適才哭得那樣難看,眼眶紅紅的都不能見人了。
盼春只好糾結的遞上粉盒。
到了晌午,前廳請婆子過來傳膳,楚瑜只說不餓,謝絕了這頓邀請。其實她肚裡早就餓得咕嘟咕嘟叫了,不過想到穿過花廳可能會遇見楚璃等人,她便一點兒吃飯的勁頭也沒了。
那婆子也粗心,只當她果然如此,遂不再提及。
楚瑜於是懨懨的躺回床上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何氏卻端著一個滾熱的食盒進來了,楚瑜聞見蒸騰的飯菜香氣,身上頓時有了精神,連嘴角的唾涎都險些流出。
她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起身,也顧不上裝病。
何氏沒好氣的瞅了她一眼,道:“若非你哥哥提醒,說你一大早趕來,興許連早膳都沒用,我才懶得理你!”
楚瑜情知她只是嘴硬心軟而已,諂笑著抱住母親的胳膊,“哥哥當然疼我,娘您難道就不心疼女兒了?女兒莫非不是從您肚子裡爬出來的?”
“你呀!”何氏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楚瑜的額頭,總覺得姑娘越大反倒越淘氣了。按說嫁了人就該懂事許多,她卻不然,反倒越發武勇驕縱,說干說干,也不知是誰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