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春心內焦灼,正要再差人細細打聽西山情形,就見望秋一臉訝異的過來,“小姐可聽說那件事了?”
“聽到了,不就是場比試麼,有什麼稀奇的。”楚瑜不耐道。
望秋見她回答得風馬牛不相及,不由啼笑皆非,忙道:“不是這個,是咱們到衡陽那件事。”
因原原本本的將朱墨處置謝蘭的經過說出來,並道:“還是成柱偶然露出的口風,婢子才得以打探出來,不成想會瞞咱們許久。”
楚瑜聽得臉上呆住,“這事情果真麼?”
“怎麼不真?那小蹄子和趙知府一家仇怨不淺,才故意找上咱們,想藉機為她死了的老子娘伸冤。若非朱大人發現得及時,只怕這蹄子的奸謀便得逞了。”望秋撇了撇嘴,“小姐您現在明白了吧,大人若真不想讓您懷孩子,直接放手便是了,何必煞費苦心將謝蘭趕走,不是橫生波折麼?”
盼春聽了不免心驚,要是朱大人發現得晚一點,或是乾脆裝不知道,自家小姐或許再也不能生育了。她恨恨道:“好一個狼心狗肺的謝蘭,枉咱們好心救她,居然想反過來害咱們!”
又看著楚瑜道:“小姐,這般瞧來,朱大人對您果然是真心實意,先前咱們的確是誤會了她。”
楚瑜心頭愧疚與疑慮一併交織著,憋得紅頭脹臉,半晌才吐口道:“這件事他也瞞著我!”
兩個丫頭都見不得她這樣冤枉人,紛紛說道:“小姐您這樣說就太不公平了,姑爺不也是好心怕您生氣麼?當時那種情況,誰知道您信不信,萬一讓謝蘭那蹄子有機可乘便遭了,您也是,好心偏當成驢肝肺,難道這件事還不能看出姑爺的為人?”
楚瑜被兩人七嘴八舌吵得心亂,腦子裡也成了一團漿糊般,亂糟糟問道:“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兩人不做聲了,解鈴還須繫鈴人,誰受的委屈,還得由肇事者來彌補。自家的小姐氣也氣過了,鬧也鬧夠了,如今也該做點好事了吧?
楚瑜被鬼靈精們盯得無法,只得勉強開口,“我知道了,等他再來我會說的。”
可萬一今日朱墨傷在了楚蒙手下,或是技高一籌,將楚蒙打傷了,那事情可就真不好收拾了。楚瑜不禁幽幽的嘆了口氣,明明她只是想回娘家散散心而已,怎麼事情反倒更麻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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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挨著青石磚地的一進朱紅院落內,朱墨正著人收拾鞍韉弓矢,面上卻看不出緊張,仿佛只是和人喝酒暢飲一般。
成柱卻苦著一張臉,眉頭幾乎皺成川字,“大人,您難道真要與那蠻子比試不成?文不文武不武的,這算什麼呀!”
朱墨抿起的薄唇兩側帶有細小彎鉤,是含蓄而克制的笑意,他說道:“有什麼大不了的,彼此戲耍而已,認真咱們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