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空穴來風,楚瑜略一思忖,又柔聲問道:“可知那位伯伯是什麼來頭?”
朱姐兒歪著頭想了想,“好像是在一個王府里當差罷……對了,都說是安王府。”
她所說的與楚瑜所想倒是一一對上了,難怪蕭啟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來。楚瑜面上漸漸凝結出冷意,見朱姐兒使勁晃她的肩膀,這才換上春風拂面般的笑容,撒手將她從懷中放下,“嬸娘倦了,和你盼春姐姐到院裡頑去吧。”
小姑娘很是懂事,聞言不再擾她,兩隻穿著妝花緞鞋的小腳一跳一跳,自去後院裡和盼春踢毽子。
楚瑜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十分相得,嘴角不由微微勾起,憑心而言,她這幾個侄兒侄女倒還十分招人疼,不過他們的爺娘嘛……不提也罷。
是夜朱墨進門,楚瑜自然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打聽的消息說出來。朱墨聽了並沒有太多驚訝,大概他早就隱隱猜到這一點。
楚瑜蹙起彎如柳葉的細眉,“你說安王殿下究竟想做什麼?無緣無故的倒做起‘好人’來,別人的家事與他有何干係,要他操什麼心?”
朱墨見她氣得吹鬍子瞪眼,不由在她飽滿豐潤的臉頰上捏了一把,輕輕笑道:“有的人天生愛管閒事,咱們不理他就是了。”
楚瑜氣結之下,顧不上理會他的調戲,只鬱郁道:“道理雖然如此,只是這件事令人好生著惱。再說了,他做便做了,特意跑來咱們面前炫耀做什麼,真是做賊的反倒光明正大。”
“他敢說,那就說明並不怕叫人知道。”朱墨正色道,將楚瑜五根瑩白的指頭捏在掌心裡,團成一束含苞待放的花,“如今敵明我暗,咱們也只能暗中提防罷了。”
楚瑜一仰脖倒下去,用力將被子踢了兩下,嚷嚷道:“好煩哪!”
她還以為只有後宅的娘姨們才會這樣小家子而又精於算計,沒想到有些男人也是如此,真令人大開眼界。
朱墨順勢仰躺在她身側,在她耳邊吹著氣道:“我知道一個讓你舒心的方法。”兩隻手亦且不老實的摸到楚瑜身上來。
至於什麼方法,不用他說楚瑜也知道。
她橫了朱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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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京城居大不易,可是朱坌夫婦竟也順順噹噹的在這龍潭虎穴住了下來,衛尉府的威望是他們招搖的資本,朱墨的資財也給了他們充分的生活保障,真是再沒有比這更舒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