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勉強忍住笑意,道:“你想多了。”
“但若果真如此呢?”楚瑜不肯死心的道。
“那也沒什麼好怕的。”朱墨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你放心,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這人又把她當成小孩子了,楚瑜不滿的打落那隻手,“誰要你保護?”但是心底卻熱乎乎的,覺得有人這樣關切自己,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五月底的一個午後,楚瑜抽空回楚家看望何氏,因說起朱墨日日往神機營巡視,回家的功夫都少了許多。
何氏笑望著她,“你多大了,還這樣離不開人?咱們女人家得當家理紀,男人可也有自己的事業忙碌,朱墨雖是你夫婿,你總不能要求他一天到晚圍著你轉吧?”
楚瑜紅了臉,“娘胡說什麼,我並沒有這樣想。”
但是她也覺得納罕,從前曾聽人說,成親之後少有如膠似漆的夫婦,女人一旦嫁了人生了孩子,多半會被生活的瑣碎消磨得失掉顏色,而男人的心腸往往是流動的、易變的,會另尋其他的依託,所以從來只聽說佳偶變怨偶,沒見過怨偶還能重新變回佳偶的。
可他們這一對夫婦倒好,成親快有兩年,倒是越來越黏糊了,也許是因為還沒有孩子,感情保持得長久些?又或者是因為患過難的緣故,經歷過考驗的愛情往往堅貞一些。
何氏見女兒滿臉羞紅,情志卻坦然而舒暢,足可見她如今過得十分如意,不由嘆道:“先前朱墨下獄,娘本來想勸一勸你,或者該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你這樣的傻姑娘,一旦認準了一個人,便再也不會變的,旁人怎勸也是無用。”
“誰說我認定他了?”楚瑜嘟著嘴不肯承認。
“還說不是,你滿肚子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以為你娘是傻子看不出來嗎?”何氏扯著她的嘴角,直到楚瑜咧嘴連聲呼痛,這才放手鬆開。
何氏瞅著她道:“你既然想見他,為何不讓他多抽些功夫陪陪你?如今朝中空蕩,朱墨也沒必要日日在那神機營守著罷。”
楚瑜蝎蝎螫螫的道,“那是他職分所在,我怎好為這個擾他,況且,我也並非無事可做。這些日子,我常去衛家看望三姐姐,她也很歡迎我哩。”
楚珊的肚子膨脹如圓球一般,眼看著便要臨盆了,她這是頭一胎,心裡難免緊張,有楚瑜這個娘家人常在身邊陪伴,楚珊自然是高興的——衛家的人好雖好,到底隔了一層,何況她那婆母嘴碎討嫌,楚珊得閒也想找人抱怨兩句,親妹妹當然是最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