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光一开始脑子还能保持清明,想着要怎么配合,或者占据主导也不是不行可逐渐的,她就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混沌,甚至从脚尖到发丝都似乎都是酥酥麻麻又瘫软的模样。
完全提不起一点力气。
想叫就叫出来。褚妃梁在她眼角、颈侧留下一串亲吻,却也只是轻轻的,没有下多大的力气,说:我想听那个。
容光终于偏过头,双手环住了褚妃梁的腰,隐忍而又轻轻的发出了几声低低的声音。
*
第二天,容光睁开眼之后,足足愣了很久。
窗外的太阳升起,驱散了满脑子的迷雾,昨晚的一切也终于回笼,容光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的便往后看了看。
褚妃梁仍旧睡着,只是整个人都埋在她背后,有些畏光一样的,往阴影里面又缩了缩。
容光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整晚都没有被遮挡住的衣柜镜子,脸伤逐渐腾起红晕,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
然后她整个人僵了一下。
倒也不至于多疼可总觉得身上不是最舒服的状态,四肢像是用力过度一样,隐隐约约的酸软,总想伸懒腰或者让王璐洁现在去给她找个能上门的按摩技师,给她从头按到脚。
醒了?褚妃梁从后面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已经搂住了容光的腰,头埋在了她颈侧蹭了蹭。
容光脸瞬间一红,挪动着往后退了退。
褚妃梁轻笑着睁开了双眼,看着容光打趣说:都过了一夜了,才想起来要害羞的事儿来?
容光支支吾吾的,姐姐你太过分了。
她从来也不知道褚妃梁的手段居然这么高。
明明褚妃梁跟她说,她自己也只是看了几个片子,大概知道了一下流程而已。
但是
容光咬着唇,想起昨晚的事儿,就觉得还是有点难为情。
谁会在一半的时候,突然嚷嚷着累了,要让另一个人自己来啊?
不来还不行。
说不来的话,她就开始动了,总不给人个痛快,磨人的要死。
容光最后被逼的都开始求饶了。
可褚妃梁还不满足,非要让她看镜子
容光呼吸一窒,踉跄着从床上爬下去,匆匆丢下一句,我去洗漱了!就离开了卧室。
褚妃梁懒散的躺在床上,目光落到了床脚的那件属于容光的胸衣上。
她眼睛一眯,心想裸睡真是个好习惯。
不光对自己身体好,对她身体也好。
天知道她有多喜欢,昨天爱不释手的玩了一晚上。
*
两人早上虽然闹了一阵子,但也没耽误工作,紧赶慢赶的就到了片场。
容光休息了一晚上,早上又活动开了之后,就觉得好多了倒是褚妃梁一直贴在她身边,三不五时的总想伸个手,要么摸摸她,要么拉拉她袖子,等容光扭头了,褚妃梁就是一个吻落下去,或者冲她做个鬼脸。
活泼的像是个三岁小孩子
容光简直是哭笑不得。
王璐洁在旁边看着,简直是叹为观止的说:昨晚回去之后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小褚怎么看着像是鬼上身了一样?
容光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也没干,回去之后就就睡了。
真睡了?王璐洁充满怀疑。
容光张口要确定,然而快说出口了才突然反应过来睡了这两个字,有时候也不单单只是睡觉了的含义。
她硬着头皮,迎着王璐洁的怀疑的目光,重重的点头,睡了!
王璐洁被她这铿锵有力的俩字堵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嘟囔着说:睡就睡了吧,别耽误今天工作就行了张导给水戏全都安排到这几天中午了,最近温度高一点,你俩也不容易感冒。
容光点点头,说道:知道啦。
一个电影其实要拍的东西并不单单是荧幕上那短暂的九十分钟到二百分钟的内容。
多的、少的,几个月下来,所积攒的片子、所堆积的素材都是远远超出原本预料的。
但是荧幕上所能呈现的,绝对就是最精彩的。
文艺片儿的票房一向都不怎么能卖座,可这些大多都是冲着得奖去的张南川其实知道什么路子的最容易拿奖,但是当人到了一定高度之后,就总会开始不满足于现状,会开始想要求突破。
张南川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悲剧、生离、阴差阳错等等导致的误会,这样的剧更能让观众买账,而尤其是不那么完美的正剧结局,也会让观众给共鸣更高,讨论度也会水涨船高。
这种片子拿奖是不愁的。
但是《情人》不是。
这片子,是冲着爆,是冲着杀出重围,是冲着当年度黑马去的。
张南川想要震惊四座亲自操刀,北斗将这片子交予褚妃梁亲自出演,一切先决条件全都齐了,所以在她这,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岔子。
容光坐在片场,看着化妆师仍在不停忙忙碌碌的设计每一件衣服,甚至考虑到了任何一个微不起眼的配饰的颜色和质地。
褚老师过来了?化妆师抬起头冲着褚妃梁笑了笑,说道:这边就快结束了,还在试妆。
定妆照并不是最后成型的东西,事实上,妆发效果永远都会随着剧情的深入而发生改变。
容光先前拍去接褚妃梁的时候,是一头成熟而又知性的长发,齐齐整整的落在身后,很符合当时段希孤身一人,刻板而又孤独的状态。
但是在家里的段希又不是这样的。
她的打扮相当低调,更偏爱浅淡色的家居装,身上的衣服也永远都柔软而亲肤,从来都是怎么舒适怎么来。
褚妃梁看了眼化妆师手上的耳坠,笑着给抽走了,拎着看了看说:以段希那性子,公众场合戴耳坠带的已经足够多了,休息日就让她轻松点吧实在是需要什么点缀的话,就带点纯银的耳针就行了,怎么简单怎么来。
妆发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看容光已经暂定的发型,若有所思的埋头重新在首饰盒里翻找了起来。
容光看见褚妃梁过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小声的说:你怎么过来了?
本来这也是我的化妆室啊。褚妃梁轻笑着,突然目光一转,笑容变得有些恶意。
容光顿时升起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褚妃梁在她侧边转了个圈儿,柔弱不能自理的坐在了她腿上,然后把头埋在了她肩上,故意捏着嗓子,娇柔做作的说:人家都已经两个小时没见你了,你快亲亲人家。
从首饰盒里找出了两个花纹古朴却淡雅,雕刻着兰花的化妆师:
容光:
尹霜寒这个人的人设里面
有这么一项吗?
作者有话要说:褚老师:得偿所愿,有点激动,有点上头,但我还是成熟稳重的,望周知。
容光:
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