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本能让我紧紧蜷缩在地上,双手护住肚子不断承受着他的暴力。 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宋勉那样要面子的一个男人,是绝对不会自己出去宣扬被戴了绿帽子的,那么这个让我被万人唾骂的事情是谁到处宣扬的?
小腹开始有一种坠痛感。
一种悲切的情绪遍布了我的心底,我的孩子,是妈妈没有用,留不下你也就算了,甚至都不能保护你平平安安地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认命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从我的背后落下,“住手。”
身上的剧痛并没有再一次袭来。
说这话的人是沈言池。
不知道他是怎么动作的,我也没看清楚,就看见他居高临下站在那里,而宋勉已经屁股着地狼狈不堪。
沈言池一双幽深的眸子,锐利地盯着他,带着深究,“你刚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我心头翻涌起一种被抓包的羞愧感。
可很快就被腹部的剧痛所淹没,我匍匐着身体,伸出手抓住沈言池的裤管,声音无力低迷,“沈先生,我好痛,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我几乎快痛得失去意识。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感觉得有人把我给打横抱起来,一路风驰电掣地朝哪里跑着,跑着。
这个怀抱的温暖,让我在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感受到了无比的安稳。
我贪恋这个怀抱……
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病床上,右手插着针头,冰凉的点滴顺着我的手背渐渐流入体内,寒意阵阵。
我下意识手朝腹部摸过去,碰到平坦的地方才恍然觉悟,才六周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凸出。
沈言池背对着我站在病房的窗口,听见我的动静慢慢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我手部的动作上,唇角勾起一抹看不出感情的笑容。
他说,“既然这么关心这个孩子,为什么还要流掉他。”
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但我心知之前跟宋勉的争执他肯定都看在眼里,孩子是谁的,沈言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猜得到。
我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声音跟蚊子哼哼一般,“这个孩子,他不该来。”
“我沈言池的孩子,该不该生下来,难道不是应该由我做决定吗?”他的声音疾声厉色,好看的剑眉微促着,似乎是有些生气的样子。
可是,他生什么气?
他让我入职公司,给我抽血调查,不就是为了要确定我有没有拿孩子来威胁他,好让我打掉这个孩子吗?
“你不是,你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我嗫嚅着小声说道。
原以为沈言池的怒火会更甚一筹,可他并没有。
他不怒反笑,问我,“叶知微,你好好想想,从你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由始至终,我说过一句要你打掉孩子的话吗?”
我楞在那里。
另一只手放在被子里,紧紧掐着自己的大腿,整个人凌乱的不行。
确实,那次在公司里,沈言池不仅挽救了我的清白,而且并没有说什么侮辱我的话,反而是因为一封邮件的胁迫来验证是不是我在威胁他。
确认我怀孕以后,是我自己装作不是他的孩子的样子,故作坚强,他也并没有勉强一定要打掉孩子。
难道,是我误会了他?
可,这怎么可能。
沈言池那样的男人,有权有势有颜有钱,有着大好的光明前途,还有未婚妻,怎么可能会容忍我一个这么普通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我摇了摇头,摒弃了自己脑内不切实际的想法。
“沈先生,反正孩子已经没有了,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瓜葛,以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
他笑,“谁告诉你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可顽强着呢。”
我又怔在那里,手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搭在肚子上,整个人都在不可置信地颤抖。
我们的孩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