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他把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才缓缓开口道,“这几天跟我不用吃,如果有孩子,那就生下来。”
我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
抑制不住的大笑。
笑得眼泪都留了下来。
“沈先生难道不记得,三年前你在医院里对我说过的话了吗?”
我却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坐在病床上,掐着我的下巴跟我说,这种我用不光明的手段怀上的孩子,他沈言池不屑,也不在乎。
他还会给我一笔钱打掉,让我滚出他的世界。
那时候,我怀胎八月,与孩子血脉相连……
呵呵。
没想到三年一过,当我们的孩子已经化为尘土的时候,他沈言池又来一句,生下来,他要。
哈哈哈。
可是,那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已经死了。
我们的过去也已经死了。
不复存在了!
我不再说话,沈言池也不再言语,应该是想起了往事,匆匆丢下一句,“我在包厢里等你。”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环视了一下整个屋子,充满了情爱过后淫靡的味道。
让人作呕。
他临走的时候忘记了关门,走廊里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那个女人甜甜的话,“沈哥哥,你怎么会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呢?”
我没听见沈言池的回答。
倒是那个女人继续开了口,“好吧,你在外面怎么着我管不着,但是这种女人,你记得只要玩玩就可以了,别跟我说你要闹出点动静来,沈哥哥,不值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脚步声就快要消失不见的时候,才传来了沈言池浅浅的一句,“我有分寸。”
算是默认吧。
默认我在他的心里,在他朋友的心里,不过就是一个适合玩玩的女人。
刚才他对孩子那一瞬间的悸动,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讽刺。
我的心像是被人滴了柠檬汁一样,一圈一圈地在泛着酸。
我抬手擦干了不知道何时落下的眼泪,弯下腰,在地上捡起那一粒残留在角落里的避孕药。
接着毫不犹豫地吞服了下去。
不想要喝水,也不需要喝水。
那粒药,在喉咙口堵了一阵才落下去。
可我却觉得它一直在那,堵地我胸口很闷,很闷,连痛都发泄不出来……
我不会再想要尝试一次,有沈言池孩子的滋味。
现在的我,自身难保,更别说是保护自己的孩子了。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别问我为什么不出去,除了因为不想要面对沈言池以外,还因为我的衣服都被沈言池给撕碎了,并没有可以替换的。
我一直坐到日落西山,可能沈言池还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只好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玩手机,毕竟我也不想去面对他。
敲门声是在傍晚的时候响起的,然后门开了一小条缝,递进来一套衣裙。
我虽然搞不懂,沈言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规矩了,但是还是伸手接过来,走进洗手间里换好收拾好才慢条斯理的走出来。
接着打开门,冷冰冰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没抬头,耳边落入一句,“怎么,不是很开心?”
温柔的话语,让我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何舒白,给我送衣服的人也是何舒白!
糟了,我这么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