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我应该要怎么办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逃脱这个女人呢? 要么,就假装已经醒了过来。
我正百般纠结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听见了有玻璃碰撞的声音,还有塑料纸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在拆什么注射器的样子。
是了,夏歌要我死,还得要我不知不觉的死。
那么就只能选择注射器了。
何舒白曾经跟我讲过,只需要一定剂量的氯化钠,悄无声息地注射进入静脉里,大概是十五毫升的样子,不超过十秒钟就可以不知不觉得杀死一个人,而伪装成心肌梗塞的样子。(真实案例,请勿模仿,有任何风险本书不承担责任。)
那冰凉的针头,已经堪堪戳到了我的手腕上。
我所有的末梢神经都在这一刻调动了起来,下意识身体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感受到我手臂的颤抖,那个针头稍微偏离了一下,朝前‘滋’出了冰凉的药水,印在我的手臂上,沁凉沁凉的,让我持续打了个寒颤。
那个护工完全没有想过,我居然会动。
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垂下来,她应该是不确定我是否已经醒了过来,特意弯腰来查看我的面色。
由此,我也判断出来,这个护工并不是一个专业的医生或者杀手,从她第一针能打偏就知道了。
她低头检查了我一会儿,发现我没有再多的动静。
我能听见她轻轻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接着又是刚才熟悉的玻璃碰撞的声音,这是在准备第二针。
这一次她是下了狠心了,直接一只手按在了我的手臂上,为了防止我再移动,另一只手抓着注射器就凑了过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来,这一次不醒来也不行了!
就在我刚准备开始忽然挣脱开的时候,我眯着的眼睛里,忽然看见一个亮亮的东西在我的面前划过,然后很重的一下砸在了那个护工的脸上。
嗯哼?
我瞪大了眼睛,这才看见那个砸中她鼻梁的玩意儿是一个水果手机。
这重量,这力道。
那个护工丢下了手里的注射器,捂着自己的鼻子哀嚎起来。
很快就有两个身影在黑暗中走了过来,两个人都身形修长,看起来是两个男人。
我连忙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从来没有醒过来过。
不过,借着灰暗的灯光,我还是可以偷偷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其中一个人影不客气的走过来,一招麻利的小擒拿手,直接把那个女护工给摁倒在了地上,呈现一个跪姿对着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人影,忽然轻微咳嗽了一声。
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果然是他。
是沈言池。
他为什么要大半夜过来看我?
但沈言池并不会回答我心里的疑问,他扭头朝旁边的人影说了一句,“把这个护工带走,放出风去说她是因为被人看见,事情败露逃跑了,地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要收拾,留点关于夏歌的证据,明天就让沈东白看看,夏歌做的是哪些好事。还有,另外找个靠谱的护工替换过来,务必让沈东白采用。”
沈言池的语调低沉,似乎还带着微微的怒意。
但这一系列安排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的不妥。
我诧异地眯着眼睛,他这是,在帮我吗?
虽然这个家伙刚才救了我的命,不过我心里依旧是认为,就算是我自己立刻醒过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所以,我不能对沈言池心存感激。
绝壁不能!
我在黑暗中傲娇地蹙了蹙眉头,幸好沈言池一直在跟傅远说话,没有鸟我。
傅远很恭敬的应了所有的东西,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安静的病房里,除了可以听见心电监护的声音以外,就只有沈言池均匀的呼吸声。
他似乎是非常了解沈东白的作息时间,确定这个时候沈东白是不会过来的。
因为我没有醒过来,没有看手机,我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第二天听沈东白跟别人说才知道,原来沈言池出现在我病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