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似乎永远都不能够同甘共苦。
在麻药的效果下,我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境里。
梦境里,叶知心的脸又再一次血肉模糊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一次,不仅仅是叶知心,还有沈言池,还有站在叶知心背后,一脸冷漠的沈言池。
我张了张嘴,想要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可是未来得及我开口,沈言池就转身拂袖离去,似乎对我有着深深的不满。
我努力追上他,试图跟上他的脚步,但是却被叶知心拉住了手腕,“叶知微,你应该死,你应该跟我一起死,你跟我一起走吧!”
我挣脱不开,整个人疯狂的挣脱着,直到拉扯到了手臂上有些痛楚,我才惊醒过来。
抬手一看,我的手背上打着点滴,冰凉的液体沁入心脾。
原来拉扯到的是点滴,针头处已经有了些许的血迹。
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抬眼看见的,就是何舒白有些苍白的脸。
我的嘴十分的口渴,只好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吃力的问他,“手术结束了?”
应该是结束了,我的头顶上是整齐的铝合金天花板,并不是手术室里那没有任何温度的无影灯、
何舒白示意我先不要动弹,我也觉得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想要坐起来也做不起来。
怎么回事?
不是仅仅就一个流产手术吗?为什么会浑身无力?
何舒白叹了一口气,抚摸了摸我的头发,说道,“我差一点儿救不回来你,你知道吗?”
我笑了笑,“怎么会呢,你的医术那么高超,哪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当初我流那么多血,你不一定把我给救回来了?”
何舒白摇了摇头,“不,就算我可以妙手回春,医院里属于你的血型不够,我也救不回来你。你在做手术的时候大出血,大概是上一次的子宫受到的撞击太严重了,加上三年前的伤口还没有好,总之很是凶险。”
我笑,有些苍白的笑,“怪不得呢,我做梦梦见叶知心要带我走哈哈哈,还好被你给拉了回来。不过我不担心呢,毕竟我是rh阳性血,虽然稀少一点,但总比阴性的要多,我的手术,没有小桃子的危险。”
何舒白大概对我还能笑得出来表示十分的诧异,他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依旧在笑,“怎么啦,被我的乐观给感动了?”
他嘴角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然后低头轻声问我,“微微,是谁告诉你你是rh阳性血型的?”
“我上一次小桃子要输血的时候,我做血型检测做出来的。”我有些懵懂。
何舒白摇了摇头,“知道为什么血库里的血型不够吗?因为你跟沈夭夭都是rh阴性血型,你们两个人都在做手术,而同时都需要输血,但是这种稀有的熊猫血,整个医院的血库只有三袋,所以你差一点儿因此而送命。”
我被他这句话给吓了一跳,几乎要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撑着坐起来,“你说什么?我跟小桃子的血型一样?”
那就是说,小桃子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这,是真的吗?
真不是何舒白在胡编乱造?
我紧紧抓着他,用尽我所有的力气,“你没有骗我?”
何舒白的眼里,除了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残忍以外,其他都是满满的坚定,他点了点头,“我从未骗过你。”
我抓着他的手,松开了。
沈夭夭,小桃子,她,跟我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她腿上,一样的伤口,她跟我一样的双眼,还有我对着她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原来,原来她是我的女儿!
我的孩子,没有死……她好好的被沈言池给救下来了,甚至她还说,等她出来要叫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