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着我的宾客,虽然保持着他们基本的素养没有开口说话,背后议论我的过往,但是他们眼中传递过来的鄙夷的,不屑的,嘲讽的眼神,我可是一一都接受到了。
在沈东白的事件里,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听说了一点儿我跟沈东白的关系,而此刻我又出现在沈言池的家里,跟秦诺开始了不一样的交锋,站在这大厅里的都是人精,早就猜出了几分意图来,都抱着看戏的态度在等待着。
我盯着秦诺,没有开口说话。
我虽然不是什么心理学家,但我知道一点,如果我贸然开口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就会输的彻彻底底了。
我需要知道,秦诺到底知不知道,我跟沈言池还没有离婚的这件事情。
秦诺的身上披着一色白的貂毛小披肩,随着她走下楼梯的脚步姿态,摇曳生姿,一晃一晃的很是高贵。
她脸上带着笑,无懈可击的朝我走过来,随手把手里的红酒杯递给周围的仆人以后,她顺势拉住了我的手,微微一笑,“瞧这手冰冷的,匆匆赶回来的吧,真是辛苦你了,还要特意回来祝福我们一趟。”
这句话,差一点儿把我给堵的无话可说。
这意思很明白了,我叶知微听见了沈言池要结婚的消息,迫不及待不知廉耻的就跑了过来,结果只能过来送个祝福,其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我原本准备开口怼她一句,说我是来跟沈言池离婚的。
但是话到嘴边又转了一个弯儿,被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离婚这个字眼,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反正我叶知微的名声也早就已经没有了,但是对于小桃子来说,或许会十分的伤人。
人们可能会在背后议论她,说她从小妈妈就抛弃了她,结果沈言池还结了婚又离婚,再娶一个,可见是没有人会疼她的。
我心疼我自己的女儿,不愿意让她背负被嫌弃的罪名,只好咽下了这口气,语气平静的说道,“我是来找沈言池有些事情的。”
我边说着,边从秦诺的手里抽出了我自己的手。
虎口处还有些微微的疼痛感。
她怎么会不在意我忽然的出现,还是在她大好的日子里,所以她只是狠狠的捏了一下我的手,以表示对我的惩罚。
“找言池的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的。”秦诺脸上的笑容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还是如此的无懈可击。
一句话就轻轻的表示,自己跟沈言池是一体的。
不分你我。
真是得谢谢她的专业呀。
“那么,我就去见见我的女儿。”她虽然每一句话都很温柔,但是都带着锋芒毕露的样子,直接把我的目的给扼杀在摇篮里,我怎么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干而脆之的说出了这句话。
沈夭夭是我的女儿,这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反正沈言池已经表明了沈夭夭的身份,而媒体也早已经结合沈夭夭的年纪,和遗嘱兑现的时间,判断出了在那一段时间里,沈言池身边怀孕的女人只有我一个而已。
我是沈夭夭的亲生母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秦诺脸上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微微的松懈,但她很快又修复好了,语气温柔道,“夭夭现在正在跟老师上课,并不方便见外人。”
外人两个人,着实是扎心了。
我反驳她,“对于你跟沈言池来说,我或许是个外人,但对于沈夭夭来说,我是她的妈妈……”
我以为这句话,可以稍微为我挽回一点儿什么。
但是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秦诺的脸上就弥漫了讥讽的笑容,“叶知微,你觉得一个害自己亲生女儿终生要依靠拐杖轮椅的人,她还会认你这个妈妈吗?”
我的心一颤,整个节奏都开始凌乱了,“你告诉她了?是不是你告诉她的!”